有求,既有求,怎会是毫无干系。”
任逸绝笑了起来“不错,在下还以为玉人连这也不懂,本想从头雕琢。”
千雪浪皱眉“无礼。”
“在下这就赔罪。”任逸绝看上去虽不诚恳,但好在没人同他计较,“先前论道,在下便隐有所感,想来玉人从未睁开眼睛,去看看自己之外的人。”
千雪浪不解“何意”
“别人冒犯你,你不生气,别人讨你欢喜,你也未必开心。”任逸绝道,“你眼中也从未有过我,甚至是凤先生,说慢待些,恐怕连令师也未曾被你放在眼中。你无忧无虑,不喜不怖,不知荣辱,因此你也只看得到自己。”
千雪浪默然半响。
任逸绝轻轻叹息一声“其实这答案倒也好说得很,只是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只因你的心里只有自己,你若瞧不见别人,任何人与你说答案,都是无法叫你明白的。你只会问,可是问而无感,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这些时日来,任逸绝只能与千雪浪说话,他说话时不是绵里藏针,就是笑意盈盈,倒是第一次这般认真,也这般清楚明白。
那张或是带笑,或是恼怒的脸,难得沉静下来,倒显出几分慑人。
千雪浪听了这番话,不觉心中大震。
只是他生性便淡然至极,从未有过喜忧悲怒,也无从知晓此时心头涌起的是什么,本想对任逸绝说“我生来便是如此。”
可隐隐的,却觉得胸膛一疼,一股腥意涌上咽喉,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需知人之七情六欲本就强烈,纵然是凡人这般喜怒随心,倘若情绪过于狂烈,也难免昏厥呕血,更何况千雪浪这般清心克制的修行者。
千雪浪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一会儿想到师父死时甜如蜜的笑,一会儿想到凤隐鸣忧心忡忡的模样,一会儿又想到任逸绝沉静的脸,只觉得如幻似真,仿若从未发生过。
他身子一软,径直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