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呢”
樵夫道“那个人离去后,剩下的人便将他的尸体交给了天龙古刹的僧人。”
傅红雪道“天龙古刹在哪里”
樵夫道“听说就在北门,可是我没有去过,很少人到那里去过。”
他苦着脸,仿佛又将呕吐,好似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旋即道“天龙古刹只有个疯和尚,据说他不但疯,而且还喜欢吃肉,人肉。”
阳光烟火焰道路如洪炉。
傅红雪默默走在烘炉上,没有流一滴汗,也没有流一滴泪。
他已只有血可流。
能够坐车的时候,我绝不走路,我讨厌走路
他恰巧和燕南飞相反,能够走路的时候,他绝不坐车。
他好像故意要折磨自己的两条腿,因为这两条腿就给他太多不便利痛苦。
有时我甚至在走路的时候都可以睡着。
他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东西,想要重新返回去找那个樵夫。
因为那个樵夫所说的一切,实在太过通顺,简直不像是一个不识字可以说出来的故事。
像是有人在暗中指引着他,指引着,他前去这个叫做天龙古刹的地方。
他从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已经嗅到了太多次这种味道,他最痛恨也厌恶这种味道,所以他必须去找这个樵夫在问个明白。
不过街边的老茶馆里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在茶馆掌柜的指引下,他来到了一处阴暗的小巷。
阴暗肮脏的窄巷沟渠里散发着恶臭,到处都堆着垃圾。
傅红雪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
他眼睛里发着光,握刀的手上青筋凸起,仿佛很兴奋,很激动,也很痛苦。
好似想到了什么
一扇破烂胶木板门后,忽然闪出个戴着茉莉花的女人。
花香,廉价脂粉,和巷子里的恶臭混合成种低贱而罪恶的诱惑。
这种味道,他很熟悉。
他曾在一个心爱的女人身上嗅到过这种味道,那个女人的叫做翠浓,为了保护他而死在了他的怀中。
或许是想到了这些痛苦的记忆,他的身体突然有些痉挛,他僵硬的握紧了手中的刀,他很清楚自己的毛病。
“里面有张床,又软又舒服,再加上我和一盆热水,只要两钱银子。”
女人已将自已一张脂粉涂得很厚的脸故意接近傅红雪,一只手己悄俏过去,故意贴近了傅红雪大腿的根部。
她笑着道“我只有十七岁,可是我的功夫好,比小桃子还要好”
她笑得很愉快,她认为这次交易已成功了。
因为这个男人的某一部分已有了变化。
傅红雪苍白的脸已经发红,他不仅仅想要呕吐,也很愤怒,愤怒自己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控制不住自己。
戴着茉莉花的女人身子挨得更近了,似乎也动得更快。
傅红雪的手突然挥出,重重捆在她脸上,她的人也跌倒,撞到木板门,仰面跌在地上。
奇怪的是,她脸上并汲有惊讶和愤怒,却露出种说不出的疲倦,悲哀和绝望。
这种悔辱她早巳习惯了,她的愤怒早已麻木,令她悲哀的是,这次交易又没有成功。
今天的晚饭在哪里
仅凭一串茉莉花是填不饱肚子的。
“告诉我小桃子在哪儿”
傅红雪已经转过身,不忍再看她,同时又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用力掷在她面前。
“就在最后面靠右首的那一家。”
女人俯下身子,不再看傅红雪,开始低头捡起了散落在地下的银子。
傅红雪强烈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它开始恢复,让自己忍住呕吐。
很快他便来到了小桃子的地方。
巷子里只有一扇门最光鲜体面,甚至连油漆都没有剥落。
看来小挑子非但功夫不错,生意也很不错。
门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而这本身就很反常
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和一个生意不错的女人,在一问屋子里,怎么会如此安静
傅红雪很快就推开了门。
然而小挑子已死了,和樵夫一起死在了铺着大红绣花的木板床上,鲜血将那床大红绣花被染得更红。
血是从颈子后面的大血管里流出来的,一刀就已致命。
杀人的不但有把快刀,而且还有极丰富的经验。
傅红雪对此并不感到惊讶,一个樵夫本就不该有那么好的口才,况且他连续三日不出去砍柴,又哪里来的银钱吃喝嫖赌呢。
这件事本身就很反常。
而且那故事他说得太熟,太精采,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能完全配合,就好像早巳练习了很久。
从这些线索推理助结论已很明显。
他故意留在人最多的茶馆里不停地说故事,为的就是等他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