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妨碍她满眼崇拜的盯着她的言哥哥这般挥斥方遒、谋定后动的模样,可比她老爹吴奎帅多了!
虎头也听懂了,却环顾四周后,不高兴的问道:“陈英朗呢?”
陈英朗比他们年纪都大,又是第一任淮北学联会长,且家世清贵,在学弟学妹中声望很高。
也只有虎头敢这么直呼其名了,彭于言几人面露尴尬,一直跟在几人后方的陈英毅却上前两步,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兄长不便出门,但今日这事.兄长并未置身事外。”
吴宴祖也替陈英朗解释道:“确实.很多消息都是陈学长悄悄传递给我等的.此事敏感,我等需理解学长处境,相宜莫要计较。”
这话不错,此事可算作帝王针对官员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先例,事关天下所有官绅。
陈英朗若大张旗鼓的领导大家,不免让人怀疑其父陈景彦是否已站在了士绅阶层的对立面。
司岚见陈英毅衣衫脏污,不由放慢脚步,逐渐走到了和前者并肩的位置,低声道:“你怎了?衣裳怎这般脏?”
陈英毅羞涩一笑,低声道:“今日伯父早早闭府,我便偷偷从狗洞里钻出来了”
“你不怕让陈大人为难么?”
司岚好奇道,陈英毅来临安之后,便和堂兄住在了二伯府上,如今陈英朗都没出门,他陈英毅却偷偷溜出来参与此事.
说起来,他和大家连同窗都不是,不值得冒此风险。
可陈英毅听了,却悠悠一叹,诚恳道:“我与崔兄虽只接触了几回,却也知晓他的为人.我还知道,你们和陛下到底在做什么。说起来,我在家乡寒窗十余载,却还没有近几个月所历精彩!就像两月前陛下在蔡州五日谈上发表的署名文章说的那般,至此大时代,广大学子走的进民间,方可有朝一日登的了庙堂,既是大时代,我自然要做一名亲历者.”
酉时中。
日头西坠,西侧天空如细鳞般的晚云铺陈半天。
皇城丽正门内的南宫门旁,往日只有凌晨时分才会坐满的值房内,此刻却挤满了人。
但能有座位的,却只有寥寥几人。
居中两人,一人是陈伯康,一人是新任浙东路经略徐榜.
按说,不管是实权还是品阶,徐榜都和陈伯康、罗汝楫等人有点差距。
可此时此刻,大伙却有点以徐榜马首是瞻的意思。
“徐大人乃从龙功臣,陛下年轻英武,也只有徐大人这等肱骨旧臣进言方可说动陛下一二了”
暂且留任的原周国刑部尚书谢扩的话,似乎代表了广大官员的心声,一时恭维四起。
徐榜自从跟随桐山男子天团出道以来,从未占据过c位,多是贰官佐官角色。
别说和蔡、陈两位兄弟比,便是早已就任辽东制置使的西门恭也远远不如。
这回这浙东经略,是他首次担任封疆大吏。
抵达临安二十余日,身为从龙功臣的徐榜几乎成了临安城当下最红的人物,前来拜见他的周国重臣络绎不绝。
于是,今日下午昌华县一事在临安传开后,以罗汝楫为首的周国旧臣自然而然的找上了徐榜。
用大理寺卿周炜的说法便是,“君臣融洽,方可上令下达、朝廷运转自如,陛下因淮北崔姓学子怒而捕人,践踏法度此先例若开,百官必人人自危,日后事事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于大楚绝非善事.”
多年为官,徐榜自是早将自己视作了官员阶层一员,同时也认同周炜的说法,只觉五弟还是年轻了,如今周国残余势力尚未彻底剿灭,若与众官生出嫌隙,实不利大楚稳定。
有了这种想法,徐榜在周遭马屁声中,同百官一起来了皇城,想要劝陈初放了曹凌、鲁啸斋等人。
只是,众人在值房内等了两刻钟,却依旧不得陛下召见。
百官渐渐焦躁间,却忽然听闻淮北学子也来了众官不约而同走出值房,只见暮色中,足有一百多人的队伍慢慢占据了整个操场,请求面见陛下。
一张张脸庞或稚嫩或悲戚比起各位身着朱紫的大臣,他们在气度上无疑差了许多。
但学子身上却有着一股让百官羡慕的东西.年轻、蓬勃的朝气。
众官自然能猜到学子所来为何,不由纷纷大皱眉头。
不过,众人也知晓这批学子中淮北勋贵子弟多不胜数,他们若上前呵斥批评,人家未必会卖他们面子。
若对方不服,在这宫门外和诸位自持身份的高官对骂一番,岂不丢人。
于是,罗汝楫一脸恭敬的走到了徐榜身前,只道:“年轻学子不通政事、不知利害,净是添乱。徐大人同出桐山,说起来,他们见了徐大人还需喊上一声伯伯叔父.便请徐大人劝他们回去好好读书吧。”
这话说的主要突出一个徐榜的资格老,这也是他最引以自豪的一点。
极为受用的徐榜在众官瞩目下,缓缓走下台阶,摆足长辈的谱,“你们来此胡闹甚!昌华一事自有陛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