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谁都能看出猫儿生气了,阿瑜有心缓和,敏锐抓住了寒露话中的重点道:“回来了?这么说,相宜是自己回来的,不是被找回来的?”
寒露也不想虎头吃太多苦头,闻言连忙解释道:“嗯,被城南一对夫妇赶牛车送回来的。但肯定是小赵娘子自己愿意回来的,不然,人家也不知道地址。”
强行辩解后,寒露又道:“对了,那位婆婆说小赵娘子受了风寒,回城路上已发起了热症。”
这句可比前头的解释当用多了,猫儿脸上怒色顿时消减许多,却见她起身道:“我去前头当面向婆婆道谢”
只是人刚走到门口,还是没忍住回头嘱咐了蔡婳一声,“贵妃代我请王女医去青竹阁看一看吧。”
“放心,我自会去办。”
洒金巷旧楚王府,是一个蔡州百姓人人皆知的去处。
起初,那对送虎头回来的吴姓夫妇得知前者住在此处时,还以为是府里某个侍女。
可当他俩从雀跃门房口中得知,送回来的丫头是当朝皇后胞妹后,很是吓了一跳。
两人将虎头交给府里的人以后,原本打算即刻回返,却被门房领到了前宅客厅,此时看见华贵地毯上留下的一串泥巴脚印,夫妇俩坐立难安。
不多时,门外一声皇后娘娘到的唤声,两人嗖一下从座位上弹起,紧张万分的看向了房门处。
几息后,猫儿出现,两人第一时间便要下跪,却被早已收到了猫儿眼色的寒露等人搀住。
接着猫儿款款一礼,直道:“若不是婆婆大叔,小妹定然要吃一番苦头,该我谢过两位才是。些许酬谢,不成敬意,两位千万莫要推辞。”
说话间,已有侍女端来一沓货票放在这对夫妇的面前。
猫儿出身民间,自是知晓怎样和对方打交道,几句家常唠嗑.年岁几何、收成怎样、子女在何处营生,便让夫妇俩放松下来。
约莫陪坐一刻钟,谢意送达后,猫儿便准备去青竹阁收拾虎头了。
可这对夫妇临走时,却说啥不肯收下那沓货票。
在寒露劝说下,吴老汉最终只从货票中抽出一张,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老汉就拿这一张吧,家里老牛冒雨前来,回去用这钱给他买上些黑豆、鸡卵,改善一番。”
在贵妇圈里待久了,猫儿已许久不曾见这般淳朴农人,不由想起了当年在山上养牛的许老伯,愈感亲切的同时,也更想让对方收下这笔足以养老的钱,“大叔还是收下吧,如此我才可心安。”
猫儿小脸大眼,容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上许多,再加上平易近人的态度,让人不自觉想要亲切。
那吴老汉道:“嘿,老汉我若为此小事收了娘娘的钱,便要换成老汉心难安了陛下和娘娘来蔡州十年,老汉眼睁睁看着蔡州变成了今日模样,老汉一家也从一年不吃一顿饱饭到如今有田有宅有牛,还有了积蓄。这些,都是拜陛下和娘娘所赐啊,若被街坊四邻知晓老汉送娘娘的妹子回家还收一大笔钱,要被戳脊梁骨的.”
话已至此,猫儿无法,只得让寒露再送来一些精致吃食,让老汉带回家和儿孙们尝尝鲜。
这种类似街坊邻里打交道的方式,果然更得吴老汉的心,后者喜洋洋的接了。
夫妻俩临出门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妇人犹豫了一番,终是在门口停了脚步,回头道:“娘娘,老婆子甚也不懂,但方才见小娘子时,也是心疼的很.她兴许受了什么屈,却无法对人讲.”
“婆婆,方才她.都和你说了甚?”猫儿想从吴婆婆这里打听点消息。
“哎小娘子说想娘亲了”
猫儿心下一疼,不由喃喃道:“还说旁的了么?”
“进城路上,小娘子发热症,说了几句胡话.说不能让阿姐担心,说不能对不住阿姐.”
戌时二刻,猫儿冒雨来到青竹阁。
蔡婳和王女医守在此处,刚刚给虎头灌了一碗药,后者已沉沉睡去。
泛着妖异艳红的脸蛋上,尚残留几道泪痕。
“怎样了?”
猫儿俯身看了看虎头,转头问向王女医,后者道:“淋雨受了风寒,吃了药,发场汗便好。”
猫儿刚放下心,却又道:“娘娘,方才为小赵娘子诊脉,发现小赵娘子中焦不通,应调理一番。”
“严重么?”猫儿不懂医术,闻言吓了一跳。
王女医连忙解释道:“没有大碍,但中焦不通多源于忧思过度,引起气血失调,表症乏力嗜睡,来月事时易腹痛.”
“忧思过度?”猫儿下意识道,可同时又觉荒谬,虎头衣食无忧,一家人都宠着她,有甚好忧思的?
可旁边的小满却连忙道:“对对对,相宜月事一直不准,每回来月事时都要疼上好几天!”
“你们为何不告诉我?告诉王女医也行呀!”
猫儿既内疚又生气,可小满却看了一眼虎头,嗫嚅道:“相宜不让说她嫌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