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不用谢的欣慰神色。
说回前宅。
不知女儿也在后宅的柴极,见到陈初后,说了一大堆恭贺的话,直到最后才表达了前来的意图。
“待吃了晋王纳美的喜酒,朕想动身返回安丰”
柴极小心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花厅内,陈初和柴极不分尊卑,左右对坐。
在场的还有安丰朝宰相陈景安、礼部尚书裴蔚舒,齐国宰相蔡源等人。
陈初从小乙手中接过了湿帕子擦了擦脸,好使昨夜宿醉的脑袋清醒些,慢条斯理做完这些,才道“东京城乃陛下故乡,既然来了,何不多盘桓几日再走?”
柴极连忙欠身道:“非是朕不想留在东京,实乃年关将至,安丰城内的宗庙祭祀都需朕来亲自主持谢过晋王美意啦。”
东京虽繁华,柴极待在这里却不是个滋味,那昼夜不歇的州桥夜市、那巍峨宫墙、那耸立铁塔桩桩件件惹人伤感。
这座世所罕见的大邑,以前都是朕的啊!
安丰虽小,但躲进逼仄皇城,将世间一切烦忧抛之脑后,那里总归还是柴极的温柔乡。
听了柴极的解释,陈初不语,蔡源却适时道:“陛下还是再留一段日子吧,过几日,说不定有桩事还要劳烦陛下。”
“何事?”
归心似箭的柴极当即道。
“呵呵”蔡源却捋须一笑,只道:“今日咱们前来,为的是吃楚王喜酒,余事待宴后再议吧。”
当日午后,酒宴散席。
蔡源果然遵照约定,同陈景彦、张纯孝、杜兆清等齐国重臣,造访柴极驻跸别馆。
见来访团队规格颇高,柴极只得将陈景安、裴蔚舒、薛徽言等大臣招来。
有了晨午一番谈话,裴蔚舒大概猜到了,晋王让太上皇留在东京,大概率是准备扯掉遮羞布、取刘齐代之了。
不过,安丰朝早已对齐称臣,以裴蔚舒想来,晋王大概是想在登基后,让柴极对新朝再次称臣,以继承如今的齐周关系。
可陈景彦一开口,便让裴蔚舒、柴极呆愣当场。
“内附?晋王难道不顾天下悠悠众口了么!我朝刚刚随军助晋王平定辽东,你们便想拆我宗庙,毁我大周二百年社稷!”
自从当了安丰朝的礼部尚书,便常年憋屈的裴蔚舒,听到陈景彦提议安丰内附,当即爆炸。
“谁说要拆你宗庙了?”
陈景彦对裴蔚舒的愤怒嗤之以鼻,又道:“楚王的意思的很清楚,太上皇改封安乐公,由朝廷供养,周国宗庙自可由柴氏宗族继续供奉。”
柴极年事已高,本就因中午吃了几杯酒水头脑昏沉,此时更是被这则消息惊得魂不守舍,只呆呆愣愣坐在软椅内,目光呆滞。
裴蔚舒眼瞧指望不上柴极亲自开口了,不由放缓了口吻,“晋王这是何苦呢?如今淮南之地军政赋税皆在他手,已同大齐之土并无二致,为何不给太上皇留个名分”
嗯,这才是正确的态度淮南军政早已尽在淮北掌控,裴蔚舒想给柴极争取一份体面。
可蔡源却十分冷硬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旁边的陈景彦也马上道:“晋王已十分为难,若按他属下那帮骄兵悍将的意思,斩草务要”
话未说尽,但威胁的意思直白粗暴。
一直呆呆坐着的柴极,下意识便挥动双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陈景彦却朝柴极恭敬一礼,接着道:“晋王赤诚,自是不会让属下惊扰了陛下,但骄兵悍将难以约束,他也难办啊!”
齐国这边,大臣轮番上阵,但安丰朝这边,除了一个还想抢救一下国祚的裴蔚舒,便只剩一个吓傻了的太上皇。
裴蔚舒正觉孤掌难鸣之际,却听安丰宰执陈景安终于开口了,“陈经略!此事能否容我等商议一番?”
“好。”对于亲兄弟的请求,陈景彦还是很给面子的,但临走时,却还是朝裴蔚舒道:“年关将至,时不我待,还请陛下和诸位早做决定,明日午时前于我答复”
待几人齐刷刷离了别馆,裴蔚舒如同被抽干了气力一般,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如今之计,该当如何?”
缓过神来的柴极,不由抹泪道。
陈景安起身拱手,可还不待他开口,裴蔚舒却抢先癫狂一笑道:“陈相,和贵兄长,一唱一和,把别人都当傻子!如今陈相不去找贵兄吃酒庆贺,还留在此处装模作样!哈哈哈,好一个不做贰臣的忠君名士!”
本想说点什么的陈景安,干脆直起了腰身,望着裴蔚舒淡淡道:“本官自出山那日起,忠的始终一人。至于你说本官装模作样.呵呵,你该庆幸本官和家兄还有心思与尔等装模作样,若非楚王怜悯淮南百姓,想将改朝换代之事做的尽量平和,今日此时,便是淮北钢刀与你理论了!”
见陈景安能将这事说的如此风轻云淡,裴蔚舒刚刚强压下的火气不由再次爆发。
只听他道:“你当我朝果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