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对楚王是又敬又怕,对贺北则是厌恶加恐惧。
见他亲自来了,就连二二团团长康石头也不愿靠近岗亭。
可站在远处的赵恒眼见明秀在锦衣所的盘问下吓的不住哭泣,着急不已。
依旧留在现场的虎头见状,恍然大悟道:“哎呀,前些日子我便听太奶奶说起过,恒哥儿有了中意的女子,想请阿姐主持上门提亲,莫非就是这位小娘?”
赵恒马上涨红了脸,吭吭哧哧道:“侄儿是向老祖奶奶说过一嘴,原想着待出征归来,侄儿立了功再操办提亲一事呢。”
虎头听恒哥儿说立功之后再提亲,不由哈哈一笑,摆足了长辈架势,“不错!有志气,没给咱赵家丢人!”
说罢,虎头拉上嘉嫆走向了岗亭。
岗亭外,自有锦衣所的公人警戒,许是贺北的气质影响了整个机构的气质,这名公人即便是看见两名娇滴滴的美貌小娘子,也没能露出半分柔和表情,只以冷硬语气道:“锦衣所公干,闲人勿近!”
虎头也不着急,只勾头往岗亭内喊了一句,“贺大哥,是我被你盘问那几位是我的同窗,我也方才之事的目击者,让我进去吧。”
岗亭内的贺北闻声看了过去,想瞧瞧是谁喊自己贺大哥。
下一息,岗亭内的其他锦衣所公人惊恐的看到.外号霜脸铁面的贺指挥使竟挤出了一丝和蔼笑容。
&t;divtentadv>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笑过了,这笑容显得生硬、别扭。
“让两位娘子进来。”
贺北先吩咐属下一声,待虎头入内后,竟率先一拱手见礼道:“见过小赵娘子.”
当下,能读女校的女子,除了烈士遗孤,便是父母比较开明的家庭。
是以,她们大多有着远超同龄女子的见识。
明秀作为当事人之一,被这恶名在外的锦衣所吓坏了,不住抽泣。
但那司岚却敏锐注意了两个细节,一来,这锦衣所指挥使位高权重,只听命于楚王一人,这般重臣竟主动向赵相宜行礼?
二来,贺北称呼赵相宜为小赵娘子.这个小字很是意味深长,能被这般称呼,注定赵相宜有位极厉害的大赵娘子姐姐。
那边,虎头回礼后,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几位校友,却嘟了腮,似有不满道:“贺大哥,这几位都是我们女校的学生,又无作奸犯科之事,贺大哥为何恐吓她们?”
贺北一时尴尬,回道:“小赵娘子误会了,今日殴斗,有淮北、荆湖两军将士参与,我只是请她们几人过来询问一番,弄清前因后果。并未恐吓.”
“没有恐吓,怎将她们吓哭了?”
虎头抬手指向了同窗们,便是正在哭泣的明秀也抬头看了过来,司岚几人更是赶紧点头,以示她们几位确实被恐吓了。
“.”
贺北颇有些无奈.自己长得吓人了些,难道也是错?
这边,虎头接着又道:“去年年末,淮北新颁律令中规定,若遇涉及妇人官司,妇人部可从旁监督审问过程,要不然我去请丁娇姐姐前来?”
司岚、明秀齐齐看向了虎头.丁娇是淮北近来妇人中口耳相传的一个传奇人物,以女子之身任了一个七品职司。
当然,在有些传统妇人眼中,女子抛头露面非常不妥,远不如嫁个好夫君来的风光。
可在女校的学生中,支过前、上过战场,并且临危不惧将敌人引入埋伏圈的丁娘子,简直是我辈楷模!
可这赵相宜.不但和锦衣所贺指挥使说的上话,甚至口口声声把丁娘子请来,她到底是甚来头啊?
贺北却解释道:“小赵娘子,我等在此并非审问,只是这几位娘子作为目击者,有义务配合调查。”
怪不得贺北到处招人嫌,他这性子的确刚直了些,即便是面对王妃胞妹,也据理力争,没有当场放走女校学生。
并且,虎头提了去年新颁律令,贺北也以百姓有配合调查的义务来反驳。
一旁的嘉嫆已在悄悄扯虎头的衣袖,示意她算了吧.虎头终究长大了,没有一点恼怒,却道:“也好,今日之事我看的清清楚楚,刚好我也做一份口供吧,以便贺大哥调查是非曲直”
若是旁人,大概要连称不敢了,贺北却稍一思索,干脆道:“也好!来人,研磨.”
说罢,自己坐在公案后,亲自记录王妃胞妹的口供。
“.今日,我受阿姐嘱托,前来为恒哥儿送换洗衣物.”
“恒哥儿?”
“嗯,二二团一位排长.恰好看见十三名荆湖兵滋扰女校学生”
这一份口供大约用了一刻钟,贺北刚吹干上头墨迹,却听外头一阵喧哗。
只见远处快速跑来约莫三百人的队伍,直直朝二二团驻地冲来。
营外摆摊小贩最先察觉不妙,也顾不上收摊,抓上钱袋子远远跑开了。
正此时,十余骑士也从蔡州城的方向赶到了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