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样儿,还几尺要一匹的胆量都没有么”
“哈哈哈,那婢子便斗胆讨一匹”
“嗯。你今晚随船北上时,将云锦挑出一些来,到家后给王妃送去三十匹,玉侬、阿瑜、嘉柔每人送去五匹,哦,对了,给铁胆也算一份”
听了这个,茹儿却皱了鼻子,不满道“三娘子还想着阿瑜和嘉柔呢,您忘了前段时间相位空缺时,她俩上蹿下跳的模样了”
“咦越发没规矩了,阿瑜和嘉柔也是你喊的”
蔡婳伸手要拧茹儿的耳朵,后者与她相伴多年,自是熟悉三娘子的习惯,机敏一躲。
蔡婳的手伸了个空,便变拧为拍,不轻不重的打在茹儿肩头,又道“管好你的嘴,记得喊人娘娘你若在家嘴滑,喊了她二人的闺名,王妃罚你跪我可不求情”
“嘿嘿,奴婢省得了。我只是为三娘子不平论功绩、论资历,陈经略就是不如老爷嘛,柔芷园那位娘娘偏要跳出来争”
“你这话说的,那是她爹我爹是爹,人家爹便不是爹了我们都是出嫁的女儿,谁不想父兄能得夫家萌荫谁不想让娘家为自己骄傲”
论嘴巴,茹儿自然说不过蔡婳,茹儿只委屈道“三娘子尽为别人想”
“甚叫只为别人想我这叫由己度人不管怎说,已进了一家门、都是一家人了,我还能像对外人那般弄死她俩么”
“噗嗤哈哈哈”
茹儿被蔡婳最后那句逗的大笑起来,蔡婳却在细细打量那些头面后,挑出一些又嘱咐道“这四副首饰我已做好了标记,到家后你分别拿给冉儿、娆儿那几个小丫头余下的料子和头面,都送去四大行入库吧。”
“呀都送去四大行呀这么多有十万金还不够么”
茹儿环顾四周,尽是不灵不灵闪烁着奢华光芒的好物,听闻要充公,好一阵心疼。
蔡婳却翻了个白眼,“咱拿一点过过瘾就行了,你还真打算让咱家都占了呀”
“本来就是王爷和三娘子为咱家挣来的,咱家都占了,旁人也说不出甚”
自古以来家天下,茹儿有这种认知并不奇怪。
蔡婳懒得解释那么多,只道“让你怎办就怎办,四大行还等着储备金发行新货票呢”
“哦”因今日得了一匹好布料而心情大好的茹儿,话比平日多、胆子也比平日大,不由又小心多问了一句,“三娘子,为何不将这些都留下呀是怕王爷知晓后骂你么”
“嘁”
蔡婳先表达了对茹儿的不屑,这才道“你懂个甚。这么多年你何时见他骂过我我只是不想让朝堂那些道德君子借此寻他麻烦罢了。”
果然不出郑怀汉所料,二十一日下午他见到了蔡氏,奉上了诚意,当晚,那蔡氏便迫不及待的将十万两黄金运出了城。
钱拿走了,心也就踏实了。
罗汝楫那边,已开始起草奏折诉说自己在何等困难的情况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晋王撤军。
当前,临安朝所能调动的主力被蒋怀熊牢牢牵制在荆湖路,他罗汝楫若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晋王退去,简直是挽狂澜于既倒、扶社稷之将倾的泼天之功
回去后,升官甚至封爵都有可能。
若能压过万俟卨一头,罗汝楫才算扬眉吐气
秦相、陛下,你们看看吧,谁才是德才兼备的治世能臣
如此情形下,罗汝楫安稳等了三四日
八月二十五一早,罗汝楫、桑延亭照例在府衙内用早膳。
因郑怀汉献孟尝贿幸姬之计,可称晋王撤军首功之臣,因此获得了可以与罗汝楫同席就餐的待遇。
因大事已有了眉目,三人轻松之余,自是相谈甚欢。
直到辰时一刻
忽有一差人入内。
三人就餐未完,自是对这贸然闯入的差人不满。
身为一府主官的桑延亭当即皱眉道“何事要禀不知罗大人正在用餐么”
差人见上官神色不悦,忙道“回大人,方才小的在街头探听到,晋王率大军离了城外大营,往东去了”
“可是晋王撤军了蔡夫人果然乃守信之人哈哈哈”
桑延亭当即惊喜道。
可罗汝楫脸上的喜悦神色仅维持了一息,马上察觉到不对劲了,“向东去往了何处”
那差人小心看了钦差一眼,低低道“小人听驻留城内的淮北军士说,晋王率军欲要欲要进军丹徒”
“”
三人齐齐一愣,面面相觑,最先反应过来郑怀汉犹自不信道“丹徒果真去往丹徒了你的消息可准确”
丹徒,位于江宁以东,正处在大运河和长江交汇处,若晋王再拿下丹徒,凭借齐军天雷水军之利,可水陆并进,五七日便可直下临安
那差人见郑大人如此急切,忙道“小的也是从淮北军军士口中听来的。”
郑怀汉还想确认消息真伪,可罗汝楫已颓然坐在了椅子上,隔了好一会,才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圣人诚不欺我,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