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受到了众多淮北武人的不爽注视,忙道“有沈公讳再兴者,乃忠良之后,两甲子前大周沈家将八世孙沈公一心为国,忠勇无双,憾于去年年末战死沙场微臣斗胆替晋王请陛下为沈公封”
这句话说出,淮北众将,目光瞬间柔和下来彭二还遥遥朝无根点了点头,为方才怒视表达歉意。
沈再兴,桐山起兵时的老人,虽一辈子未曾任齐官,但以他麾下逃户组建的马军,多年来为淮北立下了赫赫战功。
沈大叔得封,旁人也不敢小瞧铁胆了。
不得不说,陈景安让无根替沈大叔请封这一招,异常巧妙。
不但暂时堵上了柴极的嘴,还收获一众淮北武将的好感,更重要的是,楚王很满意。
这事放别人身上不合适,沈大叔却可以当年桐山起事,沈大叔痛恨齐国伪朝,心向周国正统。
不说他这般想法的对错,但身故后能得心中正统的承认,也算全了他不为贰臣的心愿。
对铁胆来说,多少也是个慰藉。
想至此,陈初以赞许目光看向了无根,心道这老道,还是个善于揣摩人心的人哩。
至于如何封赏,就好办了,淮北官员尽往高里说。
最终定下了武宁谥号,追封鄂国公。
便是安丰朝封号不值钱,这份哀荣也算极为耀目了武宁是武将仅次于忠武的美谥;国公又是仅次于王的爵位。
仓促议定,淮北系人人欢喜,而在宫门外刚刚遭受了打击的淮南旧臣却始终沉默不语,更无人敢对沈再兴追封一事置喙。
也是,自打去年除夕夜以后,晋王和那沈氏之间已不加掩饰。
不管在扬州,还是回到安丰,时常被人看见晋王牵着那沈氏女的手在街面走动
如今,便迫不及待的给沈氏女之父讨要了极大哀荣外界传闻不错,晋王对岳丈的确够意思。
惹人嫉妒啊
整个朝会一言未发的裴蔚舒,见太上皇面色如常,好似完全不知晓周子善被捉一事,终于在朝会临近结束时,主动出列,试探道“陛下,犯官周子善如何处置,请陛下明示”
正羡慕别人家好女婿的柴极闻言不由一愣,疑惑道“周郎中怎了”
裴蔚舒为避免太上皇、晋王误会他要替周子善求情,特意在其名讳前加了犯官二字来表明态度,可柴极一句周郎中,显然还未将周子善当成罪人
这说明太上皇并不知晓此事啊
谁这般大胆,竟敢冒用陛下之名构陷捉人
裴蔚舒强忍着往晋王那边看过去的冲动,只道“陛下不知方才,于宫门处”
这时,新任刑部侍郎潘雄却主动出列打断了裴蔚舒,“陛下逆臣周子善于家中私藏兵甲,意图以厌胜之法谋害陛下和晋王,方才已被安丰地检署缉拿”
“啊”
柴极自然也不信那狗屁的厌胜之法,但他瞬间想到了周子善前几日鼓动他谋夺军权一事,只以为是东窗事发,下意识看向了晋王,为表自己清白,连口道“捉的好捉的好朕早察觉此贼居心叵测,幸得晋幸得潘侍郎出手”
初次听说此事,柴极也不知是谁出的手,只下意识认为是开口说话的潘雄所为或者说是潘雄背后的晋王干的
但这么一来,所有淮南旧臣都看出来了方才那地检署特科张小尹所说地检署乃陛下亲旨所立、先捕后奏皇权特许是在胡说八道
陛下明明也是刚知道
眼瞧太上皇紧张的满头大汗,脸色都变了身为旧臣之首的裴蔚舒心知若不站出来说两句,往后旧臣在朝堂就再也说不起话了。
裴蔚舒硬着头皮,问道“陛下,那安丰地检署行事诡异跋扈,不知归那座衙门辖制”
“朕朕不知晓啊”
柴极迷茫四顾,似乎还想从臣子口中得到答案。
但他这么一问,无疑坐实了有人冒用太上皇之名,私立衙门、擅用皇权
这种事,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一桩足以让万千人头落地的大案了
莫说是臣子,便是太子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觊觎君权,也难逃一死
淮南旧臣这边,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直到这时,同样没怎么说话的陈初,终于缓缓出列,盯着御座上的柴极,道“陛下,您难道忘了负责监察百官、为朝廷耳目的安丰地检署,正是您亲书圣旨所设”
“”
柴极有一息愣神,随后马上道“啊呀是是是,若非晋王提醒,朕都要忘了监察百官、为朝廷耳目的安丰地检署正是朕亲自下旨所立”
柴极语速极快,说到一半终究没忍住擦了擦额头汗水,小心望着晋王,道“哎,朕北狩十四年,记性大不如前,还好有晋王、陈相等肱骨助朕协理军政公务。往后啊,还需晋王多费心,帮朕打理这大好江山啊”
“微臣必当尽心竭力”陈初恭敬道。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