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轻骑、步卒协同攻击,便颁下命令一千铁鹞子当即从腰间拽出铁链,勾在了固定于马鞍的挂钩之上。
韩世忠恼道,另一边焦屠忙劝道“韩兄莫急。王爷不会让兄弟们白白送命咱们既然担了此差事,就莫要多想了,大不了泼了这一腔热血,也好报答王爷一二知遇之恩”
不过,牛德旺的提议,还真的说动了李指挥一国王爷,喊声千岁,不算僭越吧
韩世忠往手心吐了口吐沫,握紧了长柄斩马刀。
遇到这种的,焦屠上去就是一脚,踩断对方持握兵器的右手,再让本方军士将他们绑了。
韩世忠在军伍待了半辈子,瞬间便看出了此物的凶悍之处方才,铁鹞子冲至一百五十步,才第一次听见了爆豆声。
同时,赶紧遣人前往北城向完颜谋衍送信,请求率部向城北主力靠拢,以免再被齐军各个击破。
而第二道铁丝网,已变成了一个肉串
数不清的重骑被缠裹于此,进不得进,退不得退。
一来,这是举国精锐。
好不容易有一名铁鹞子,冲至了阵前,却被长子抢了先。
今晨齐军一刻钟破南营的消息,只是让金夏各将惊愕迷惑,但瞬息间全歼一千铁鹞子的战报,便有点吓人了。
紧接,民夫们将那一捆捆物件扯开了
韩世忠定睛一瞧,那一捆捆重物,竟是绑了倒刺的铁丝
民夫们动作麻利迅捷,看来日常没少训练。
陈初想以交换俘虏的方式,将老韩换回来。
身旁几名同样来自淮北的袍泽,竟真的作势要随他一齐喊,幸而同出淮北的李指挥使就在身旁,一脚踹在了牛德旺大腿上,紧张的四处乱看,见没人注意自己到牛德旺喊的啥,才长出一口气。
由钢铁包裹的一线黑潮,在视线中越来越清晰。
二百五十步,韩世忠预感今日生死难测,哈哈一笑将上衣左右一扒退到腰间,朝长子和焦屠喊道“额今日若死,麻烦两位兄弟将王爷所赐抚恤,送往凤翔府井陉镇驴市子街额老娘手里。”
长子听出了韩世忠似乎有质疑初哥儿的决定,不由翁声道“怎了怕了若是怕了,便去后头躲着”
顿时有大几十号人连人带马重重砸在地面上。
“咦你这尕娃额当兵打仗时你还在吃奶哩额从不知怕字怎写不过是担忧兄弟们凭白丢了性命”
特别是这齐国楚王抵达东京后,先前杂乱无章、甚至互相掣肘的各路齐军迅速糅合成了一股巨大力量。
但近卫一团内,没有任何箭矢射出弓箭对无甲、轻甲马军有用,但对重甲来说,和挠痒痒差不多。
千里镜内,陡然拉近的距离,清晰可见一面楚字王旗。
两道铁丝网布置的很有讲究中间间隔两丈五尺,铁鹞子便是凭借马速,也没法一下越过两道铁丝网。
“那也不成如今整个大齐勠力同心保卫东京,你喊这么一嗓子,不利于团结”
眨眼间,前后两道卷曲的u型铁丝网便在阵前铺设完毕。
“憨货万岁是能乱喊的么”
一抹寒光,一蓬血水,一双前蹄应声而断。
见前方齐军竟摆出了正面迎敌的架势,细母嵬名诧异之下,从怀中摸出一根铜管管贴在眼前这玩意儿叫千里镜,正是悲歌川一战中,从折可求身上搜来的战利品。
铁鹞子锋线出现了一个明显缺口,紧随后方的部分骑士躲避不及,又有十余人被绊倒。
跟在姚、焦两人身后打扫战场的韩世忠有点懵
这短促一战下来,他看出太多门道了
而全神贯注于战场的长子却没空回答韩世忠的问题,直盯着铁鹞子,低喝道“注意迎敌”
两道铁丝网,得用多少铁啊
铁丝网不高,也没有固定,但卷曲、松垮且带有倒刺的铁丝网一下缠住了战马马腿
后方,镇淮军第一支前膛火枪团、秦胜武的第十六团一二营,还在有条不紊的装填、击发、清膛、击发,再重复以上动作。
得令后,长子带人进入两道铁丝网之间的地带。
李指挥低声斥道,牛德旺这才意识到方才那句是大大的僭越了,却还是低声嘀咕道“咱王爷反正早晚得事嘛”
眼看对方彻底没了阵型,秦胜武当机立断,改齐射为自由射击,这等于挨个点名
即便有个别铁鹞子挣脱了铁丝网的纠缠,但已没了重新提速的距离。
这李指挥到底是有些政治敏锐,那牛德旺嘿嘿一笑,讨价还价道“那不喊万岁,喊千岁总成了吧”
或许是因为这次距离的近了,撞墙之人更多,足有一百多人。
细母嵬名大惊之下,却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冲锋,重骑不如轻骑灵活,此刻距离齐军军阵只余百步,想要转向已来不及。
“姚老弟这烧火棍是甚玩意儿好生凶猛,竟能在百步外破重甲”
负责东城监军的陆钦哉因城南金夏军营被破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