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但始终跟在后头,万一金夏大军进攻不顺利,便可能陷入被前后夹击的危局。
这便是任得敬不愿再继续冒进的原因,但完颜谋衍却知道,此次金军翻越大鲜卑山西进,付出了多少代价。
如今,只解海陵王在大凌河前线的困局,已不解渴了。
若能一战破了东京,齐国大后方糜烂,那么进退两难、被前后夹击的人,就要变成那齐国楚王了。
唯此,方可逆转攻守之势。
最终,二十八日,金夏大军在太原府左近一番劫掠,补充军资后,果断转头南下。
太原守将王秉似乎猜到了金夏军的战略意图,当日派出了城内仅有一千马军,试图骚扰金夏南下。
却不料中了铁浮图的埋伏,交战不足一刻,齐军大败,生还者不足四百。
如今的重甲骑兵,便如后世一战时期的可以肆无忌惮横冲直撞的坦克。
要么以同样装备的重骑拼消耗,要么重现唐时天下无敌的陌刀军阵显然,太原府不具备这等实力。
金夏军扬长而去。
二十九日,折彦文率折家军残军以及沿途收拢的溃散将士共计九千,抵达太原府。
知府田饶亮不敢开门,几日间已瘦脱了相的折彦文在城门外泣血求助,恳请田知府发兵,随他一起跟踪金夏军,以图再战之机。
坚守太原府是田饶亮的职责,但派兵出城前几日守将王秉又不是没试过,凭白死了那么多将士。
知府推诿,与西军颇有关联的王秉见折彦文模样于心不忍,当即对田饶亮抱拳道“府尊,金夏军南下,必是要攻东京东京若破,倾巢之下安有完卵下官愿只带亲兵随折将军南去,请府尊定夺”
听王秉不带走守军,田饶亮叹道“如此也好。”
三十日,信安军邝道固、威胜军荊超率各部途经太原府,经一夜休整,跟随金夏军步伐,往南去了,只不过始终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十月初一下午,秦凤路经略刘叔平的队伍却在太原府外盘桓了一日。
看似在追击,却也像是近距离观察齐国局势,好在最短时间内作出正确决策。
金夏军完美发挥了机动能力强的特点,进军异常神速。
京西路节帅冯双元九月二十一日收到了金夏大军围困保安州的消息,二十二日收到了西军之望折可求以及保安州节帅佟威战死的消息。
还不等他将如此震撼的消息完全消化,十月初金夏军已连下怀州、孟州,于初四日进逼西京洛阳城下。
这里,已是东京前面最后一座重镇了。
西军战败的消息,齐国高层文武虽知,却并未第一时间选择公之于众,以免人心慌乱。
可当金夏军前锋突然出现在城下,犹如神兵天降到了齐国腹地,洛阳军民自是惊慌失措。
初四下午,西夏军前锋官赏者埋命数百臂力强劲者,将千余封书信射入城内,信中言道金齐本为友邦,齐国楚王却不顾邦谊,挟持大金皇帝,祸乱金国金夏联军此来,并非针对齐国军民,只为惩治权臣楚王只诛首恶,惩其家眷,余者自安。若开城迎金夏天军,我军入城后秋毫无犯;若妄图顽抗,待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西夏远比金国要汉化的早,朝中同样有众多汉臣。
而这劝降信,便出自南征主帅任得敬之手,想来,他对齐国局势关注已久。
不得不说,他选在此地此时广发劝降信,非常毒辣。
此地为西京洛阳本就是保守派的大本营,当初楚王擅权,罢免了许多不配合的官员,这些官员罢官后大多聚在了西京。
后,东京田改、宣德门之变,一些士绅受到打压后同样跑来此处。
再有当初程壁雍以清君侧的名义在京西路发动叛乱,虽历经数年后被冯双元平复、程壁雍被灭族,但冯双元为安抚当地,并未清算那些和叛军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当地世家。
若齐国太平,借这些人十个胆子也不敢生事。
可眼下
城中怀恨楚王者不少,任得敬先在信中将楚王与齐国作了分化,后又以秋毫不犯和鸡犬不留两种结果做出了威胁。
即便冯双元见信后,当即命军士全城搜剿销毁射入城中的劝降信,可依然有相当一部分落入了有心人之手。
初四当晚,西京大儒卢应贤家中小聚五六人。
密谋至亥时,依然没能拿出个准当主意众人皆知,金夏所谓只诛首恶的保证完全做不得准,但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楚王倒台,那么他扶植的嘉柔必定也要被赶下台,包括此时依附楚王的满朝重臣,都得换人。
不管金人再扶植谁、或者干脆将齐国纳入金国版图,也总需要人做官、需要人帮他们收税吧。
卢应贤这一派被楚王打压了,岂不是金国天然需要的合适官员。
到时,查抄楚王一系官员家产、清算淮北派系,仅是想想其中的油水,便让人止不住的哆嗦啊
但此事风险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