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最红火的牛马市、毛纺场、鞣革场,眼瞅再平稳发展了年,便可拉拢分化部分金国渤、辽、汉将。
彭、耿倒好,一下子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于是,十七日这天的军政联席会议中,一肚子火气的蔡坤说话相当不客气,“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下次做事前能不能用用这里”
蔡坤指着自己的脑袋恼怒道。
与会的都是自己人,他们都知晓八月初六凌晨的伏击到底是怎回事。
当然了,都是事后知晓的若蔡坤事发前知道此事,说甚也要阻拦。
“蔡先生休恼,天大的事都由我第五旅担着”
彭二哥碍于蔡坤是初哥儿的丈哥,才没有回怼过去。
可蔡坤正在气头上,闻言更怒,“彭二哥,此事你担的起么河北路之事,楚王早有定计,若金国大军进犯,越河后便是一马平川,可直抵东京城下到时咱们就得退守淮北”
“你所说的定计,我彭二并未听楚王说过。但自我与初哥儿相识那日,他便教过我,若遇敌人挑衅,必须强硬反击今日我等退一步,明日便要退一丈我淮北军,有进无退”
彭二哥毕竟也是淮北军的老资格、陈初的老哥哥,闻听蔡坤说话越发不客气,脾气也顶了上来。
其实吧,站在他两各自角度,都没错。
蔡坤想的长远,也理解陈初的意图,经营河北路北部,便是经营金国南京路。
不是不能和金国交恶,但眼下却太仓促了
而彭二哥的立场来看,他是军人,又一再被陈初灌输华夏民族的概念,眼睁睁瞧见那王文宝为虎作伥,将汉家百姓的脑袋沿河挂了上百里
这种行为不但让彭二和宝喜愤怒,同时也被视为一种挑衅。
军人面对挑衅,除了反击别无选择。
并且,他们已做了不少准备,比如诱敌越境
在他看来,单是金兵进入齐国这一个理由,杀之已十分合情合理合法。
却不想,蔡坤依旧这么大的火气,彭二哥自是忍不了。
眼瞅两位大佬起了争执,主持会议的蔡思连忙打起了圆场
当日午时,会议结束后,彭二、宝喜去往界河边巡视防线。
蔡思送蔡坤离去时,忽道“二哥,眼下局势不明,伱没有守土之责,不如带咱们淮北来的场坊师傅撤往东京吧。”
蔡坤一愣,当即道“说甚呢咱蔡家能有如今声势,岂是靠临阵脱逃得来的当年婳儿在采薇阁义无反顾,当年爹爹对元章孤注一掷,哪次不是靠一往无前我若逃了,愧对父亲、愧对婳儿为我蔡家挣来的这大好局面”
蔡思劝蔡坤离去,有私心却也有公心私心是,蔡坤在阜城无职,仅是靠特殊身份协调齐金商事,他此时撤离,旁人说不出任何不对。
公心,却是因为蔡坤和彭二的争执即便蔡思也不太认同军方的做法,但事已至今,已容不得内部意见不统一了。军政双方必须拧成一股绳,并坚定敌军进犯,誓死反击的信念,才可能在接下来的事态发展中争取来一丝取胜之机。
他担心,二哥会扯后腿
蔡坤怕是从蔡思的表情中忖到了后者的心思,不由哑然失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眼下局面该怎做,我清楚的很待会,我便去场坊组织工人训练哎,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蔡思松了一口气不管会议上怎样争吵,只要大家抱有同一目标,事情就好办许多。
“你呢准备怎办”蔡坤却又反问道。
蔡思稍一沉吟,道“今日之局,犹如当年桐山若想以弱胜强,必须像姐夫当年那般,发动所有百姓,坚壁清野全民皆兵咱们也挖地道”
“好”蔡坤精神一阵。
八月十七,陈初在东京收到王文宝驻扎乐寿县的消息后,当夜便率第一旅一、五团紧急开拔。
八月十九,行至大名府临清县时,又得急报韩企先率三万大军进抵乐寿县的消息,陈初随即招驻守东京的第四旅旅帅周良率四、六两团及炮团两营向阜城进发。
八月二十一,陈初抵达阜城县。
陈初第一时间与蔡思密谈,得知隔岸金军扎营后,似乎并不急于进攻。
并且两日前,金国主帅韩企先遣使渡河来阜,要求阜城十日内缉拿初六凌晨伏杀金军的山匪贼人,交与大金处置。
金使言辞并不激烈,甚至暗示蔡思可抓些百姓杀了,将尸首交给韩企先,后者会尝试安抚王文宝。
这韩企先先将袭击金兵的凶手定性为了山贼匪人,帮齐国官军洗脱嫌疑,又要求齐国自己捉拿凶手韩企先大事化小的意思已十分清晰。
陈初稍一思索,问了一句,“怀绪是怎样答复韩企先的”
“我只说了会全力抓捕凶手”
“嗯,先拖他几日看看。”
与蔡思面谈后,陈初又马不停蹄的召集了阜城军政两界官员。
通知大家召开会议的时间是当日未时整。
可彭二和宝喜两人提前小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