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入内,院门后两名身穿青灰仆人衣裳的汉子便掩上了门。
下一刻,吴维光似有所感,低头一看,两尺外夏志忠口鼻中流出的鲜血顺着砖缝蜿蜒到了脚下
靴底已染上了一抹血污从始至终一直温文淡然的吴维光见此,突然气急败坏起来,一步走到夏志忠身旁,使劲在他后背上蹭了蹭靴底血污。
“好吧,明日我再亲自与郦将军谈一谈。”
蔡州城东,因商旅往来催生出了巨大的服务业需求。
众人赶忙跟着打起了哈哈,就此揭过。
绕口却精准
西门恭没太听懂,只关切怎样应对,“老五到底去不去”
翌日,五月二十四。
外人或许不明白钱尚书所言何事,但刘麟却清楚,娘舅说的是至今仍身陷虎穴的吴维光所献计策以剿贼之名调陈初离蔡入鲁。
这便是夏志忠外出近月取得的成果联络淮北忠义
五月二十三。
夏志忠豁然起身,却忽觉鼻腔中一股温热滑腻蜿蜒而下,迷茫间抬手一抹,却见一手鲜血。
总想着有朝一日学成文武艺,报效国家但大齐,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致啊。
夏志忠带着人穿过厅堂、连廊,一直走到后院深处才拐进一座僻静小院。
士子们年岁大多不算大,正处于一生中独立意识最旺盛的年龄。
卢二郎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院门,不由紧张的看向了夏志忠,后者示意几人放松,这才指向那清瘦中年,低声介绍道“诸位莫慌,眼前的便是蔡州知府孙大人。城内议事多有不便,吴大人才选在了此处”
说罢,吴维光走到桌前,亲自倒了一杯酒,举到夏志忠身前,肃声道“夏大人为国事不辞辛劳,奔波淮北,当敬你一杯”
有这种可以实操的经历,未尝不是人生中一笔宝贵财富。
见刘麟应下,钱亿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道“项城那边,鲁王也要做出取舍了”
所以,不将陈初暂时调离,项城一事断不会轻易平息。
“哎,咱这大齐朝堂谄媚金人,官吏欺压百姓,想不到竟还有蔡州这等去处,待日后我定要去亲眼看一看”
再者,刘麟若率军解了卫州之围,也好稳定京城人心,朝廷还可借此鼓吹一番鲁王军功,以修补他因项城一事而折损的威望
不管怎想,此事都利大于弊,钱亿年斟酌再三,终于道“也好,殿下一切小心。”
四周霎时安静。
见吴大人如此看重自己,夏志忠不由感动,“吴大人下官幸不辱命”
依旧站在原地的吴维光居高临下道“这,本就是鲁王的意思啊。”
并留下自白罪状遗书遗书有言,寻访一职只为巡察各地不法之事,那寻芳一事,并非朝廷政策,全是他私欲作祟,这才假借朝廷之名行此龌龊。
“甥儿记下了,京城诸事,便拜托舅父了”
项城死了九名士子,亲军出十八人偿命一换二。
陈英朗环视众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呵呵,除非有路安侯这等英雄振臂一呼,促成淮北自治”
一个夏志忠好杀,但大齐的病根在朝堂,在鲁王那帮习惯了对金人卑躬屈膝之辈。
再想起前段时间,陈州厢军围营,也是驻在蔡州的路安侯一句勿谓言之不预,吓得厢军当天便撤了回去
这蔡州文风鼎盛,武功强横,很有些盛世大唐的味道啊
毕竟亲军出自鲁王府,若砍了他们,那便代表了鲁王有失,会极大地损伤他的威严。
两月任期结束后,由师长、府衙,甚至本村百姓为任职士子打分每年前三甲可得高额奖学金。
东京城暴雨如注,一如依萍找他爹要钱那天。
孙昌浩作了个请的手势。
吴维光弯腰将那蟋蟀放在掌心,小心翼翼重新放生于窗外一副扫地怕伤蚂蚁命的慈悲神态。
这件事,钱亿年同样劝过他一次,钱亿年的意思是,此事已天下侧目,需拿几名亲军脑袋来堵悠悠众口。
甫一见面,身为鲁王亲娘舅的钱尚书便开门见山道“殿下当断则断,不可再犹豫了”
“大人,使不得,怎敢劳驾大人敬酒”
夏志忠一句妈卖批卡在喉咙里,愣在当场好啊,老子辛辛苦苦奔波这么久,伱这老儿却让你妹夫接手
抢功也不是这般抢的
你便是尚书又如何,老子是鲁王的人,不吃你这一套
夏志忠热情洋溢的脸庞当即冷了下来,可吴维光却面露为难的解释道“夏寻访,你我同朝为官,为朝廷、为鲁王解忧尽忠,是我等的本分吧”
短短两日,寻访使自缢、亲兵伏法,按说士子们的诉求已达成,但大家心里并没有多少雀跃之感。
推杯换盏间,却听那学联副会长陈英俊解释道“我们学联的经费,由府衙出头组织当地豪商出资。是我们当地士子的自治组织”
多日来,其他州府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