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户女眷,没那么多顾忌。
长子嘿嘿一笑,并不觉着吴奎说的有甚问题,他也认为自己不聪明。
刘四两和妻子郑氏步行回家。
初哥儿,你教人功夫
朱达却对杨大郎的笑声充耳不闻,一脸惊喜的起身抱拳道“如此甚好下官在此替犬子谢过侯爷了”
“以蔡州为中心,设立一个自贸区”
如今齐周两国没有正常交易渠道,若像陈景安所说,自贸区果真能为南北客商保护,那么蔡州很有可能成为大齐、乃至天下一等一的繁华所在。
陈景安却接道“最好能从军中寻些咱们知根知底的将士加入镖行”
笑声稍涩,周良和彭二对视一眼,只得陪着尬笑。
节度使一职诞生于隋唐,唐时节度使职权之大,几如一国之主,不但拥有军权,且掌握着当地行政权、财政权、司法权。
“四哥,这些我已经懂了。你不晓得,去年八月初九,咱们留守司剿贼大胜的消息传回蔡州,一早便有好多人涌进商行买鞭炮,起初他们不知晓四哥也在军中,后来有邻居提了一嘴,四哥是东家手下的虞侯,那日”
朱达瞄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初,客气道“哦先生请讲。”
随后几天,将领陆续回返。
郑氏抹了抹眼角,接着道“四哥不知那日我是什么感觉,大抵是觉着终于活出个人样了也就在那日,我明白了四哥打生打死,不光是为了东家。也是为了街角卖醪糟的张婆婆,为了隔壁绣坊的许家姐妹,为了咱爹娘,蔡州满城,更是为了我,也为了”
朱达近来有预感,陈初早晚会对他的靖安军下手。
是啊,天下正常男子,谁不想更进一步呢
见此,陈初也站了起来,亲自帮朱达斟满一杯,随后举杯笑道“朱大哥,胜饮”
“嗯,全凭侯爷做主。”
“自贸区便是自由贸易区。”陈景安呵呵一笑,将自由二字咬的很重。
郑氏抹干眼泪,朝刘四两羞赧一笑,道“我没见识,也说不来大道理。只是觉着,四哥若因东家没提拔而心乱大可不必。便是四哥只在东家手下当个大头兵,也是我们娘俩的天,是我们娘俩心里的英雄”
吴奎进门后哈哈一笑,先向许久未见的长子当胸来了两拳,笑道“那话怎说来着什么三日,当寡妇想看”
不过,这对于陈初已经够用了指挥、调度本地将士,可募兵、任命军中职司,陈初看重的无非就这些。
但是,朱达还是有顾虑毕竟没了靖安军做依仗,万一路安侯以后翻脸不认账,他朱家连一点反抗的资本都没了。
彭二哥见此,语气不禁柔和许多,低声道“奎哥儿,在外千万莫讲什么桐山人、蔡州人初哥儿既然用了武卫军蒋指挥使、宁江军江指挥使,你便要将他们当成自家兄弟看初哥儿是个做大事的,若事事全依仗咱这几家逃户,能成甚事”
当晚,长子在家中设宴为几位好兄弟接风。
“”
“呃呵呵,是啊。”
郑氏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晚你们出发后,我自己在家偷偷哭了许久,总担心四哥受伤后来,你又被东家派去了武卫军寇世忠手下做事,被他打了几十杖,后背皮开肉绽。那日你袍泽送你回鹭留圩,我只看一眼,心就碎了两半”
联姻收拢各方势力,几乎是成本最低的政治手段。
“呵呵,那寇世忠坟头的草都一丈高了。”刘四两以独特话术安慰妻子道。
周良笑了笑,也跟着说了一句,“奎哥儿往后说话是得过过脑子。不然怎做得了一军指挥使啊。”
彭二、刘四两、吴奎都觉意外,却只有吴奎惊讶道“他他又不是咱桐山人,初哥儿怎让外人做了都统制,要我说,彭二哥功劳最”
近年来,朱达凭借着和桐山系相对良好的关系,跟随四海商行合作没少挣来银钱,此时得知这自贸区即将成立,敏锐直觉让他认为这又是一次好机会。
陈景安甚至悄悄朝陈初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能不动干戈拿了靖安军,这生意做得。
“哈哈。”
一番质朴谈话,竟让刘四两思索良久,最终慨然一叹,向妻子抱拳道“谢喜妹儿点醒我,我差点着相了。你说的对,便是在东家手下做名大头兵,也得做最好的兵”
陈初持节淮北三府的事,早已传开,成为了官方认证的淮北王,朱达被请进家中吃酒,虽荣幸,却也有几分小心。
夜风料峭,郑氏在即将到家前终于没忍住,低声唤道“四两”
但也是一门近似垄断的生意,意味着天量的收入。
朱达听出点门道,小心问道“柳川先生可是说,南北易货,可在蔡州光明正大进行”
“”
一声朱大哥,也昭示着朱达从军生涯的结束,往后,两人就只论私交,不论上下了。
周良替长子解释道。
路安侯会不会功夫有甚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