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的做法同样没一点毛病。
“婳儿,你一个女儿家,倒是对枯燥公务颇有兴趣啊。不像猫儿,她从不进我公房。”
打发走唐敬安后,陈初笑着道。
已走至公案旁,开始整理文档的蔡婳闻言,竖了柳眉,瞪着陈初道“小狗,你甚意思是想说我手伸的太长还是说我干政”
“我有这意思么你太敏感了吧”
“狗屁你别暗戳戳点我不愿我帮忙,我现下就走”
蔡婳罕见的使了性子,果真转身要走,有所准备的陈初一把将人拉了回来,蔡婳跌坐进案后大椅中。
挣了一下,陈初没松手,蔡婳赌气一般把脑袋扭向别处看来是真生气了。
“我不是怕累着你么”陈初一阵好哄。
守在门口的宝喜见状,悄悄退了出去,并顺带关了上门。
“小狗你以为我原意干这些你当我不想学玉侬那般,整日喝喝茶、看看书,一门心思钻研怎样捯饬个好看妆容我心里着急呀”
“有啥好急的”
“怎能不急过了年,我又老了一岁”
蔡婳自有几分真切委屈。
那小野猫眼看一天天长大,身姿、脸蛋越发韵致。
小情郎同样一日日在成长,愈发威武。
说句不愿承认的话,两人真的越来越般配了。
就连那玉侬,也正处在女儿家一生中最美的光景。
蔡婳觉着,只有自己越来越老
其实吧,在陈初的原生时代中,女人二十二三岁,连微熟都谈不上,也只是大学刚毕业,正满嘴我一个女孩子自称的年纪。
“老什么老我倒是觉得你我在采薇阁呃,在你家当铺初见至近,我婳儿越发水嫩了。”
陈初说话时,拱在蔡婳脖颈间,不那么老实。
“滚滚滚有正事要做呢”
蔡婳伸出纤细食指戳住陈初的额头,把人推开了。
情郎痴迷自己身子,是她比较满意的一点。
小野猫和玉侬终归青涩了些。
戌时末。
都统制官衙大堂,公案上燃着两豆烛火。
陈初和蔡婳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前者时而凝思、时而低头疾书,后者在成堆文档中翻翻找找,若是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数据,便誊写下来。
堂内阴冷,蔡婳不时把握笔右手放在嘴旁呵气暖手。
陈初写好接下来的工作计划、重点,搁笔扭头看了过去。
灯火幽幽,两人共同趴在一张桌子上忙碌恍惚间,陈初竟有种大学时代和女友一起上晚自习的错觉。
不禁笑了起来。
蔡婳有所察觉,视线从文档上移开看向陈初,见对方一脸傻笑,不由飞了个白眼道“看屁”
“嗯,在看屁。”
“滚”
“哈哈哈。”
“笑你个头,给,看看吧”
蔡婳递来一张写满娟秀小子字的纸。
上头列好了一行行数据。
以镇淮军为例
河南道腊月拨饷千九百五十贯,其中九百七十五贯为交钞。
镇淮军普通军士发实饷一贯,另有补贴五百文。
现镇淮军将士共二千六百五十人,扣除交钞不计,上拨军饷外每人每月仍需贴补一贯单一百三十三文。
另,镇淮军伙房为军士每日贴补菜肉钱十九文,以三十日每月算,每人每月餐补五百七十文。
合计一贯七百单三文。
注近来因镇淮军在左近大肆购入食材,已致肉蛋涨价四成有余,若武卫军照此施行,必将导致周边物价再度高企。
注以上统计,未纳入镇淮军招待所等福利支出。
养兵真费钱
以前在桐山县,便是手里有了农垦集团这头现金奶牛,陈初也没敢轻易爆兵。
直到拿下蔡州后,从郑家得了四十余万两的银子,才真正开始壮大武装力量。
在这个比烂的当下,陈初当然可以选择降低基层将士待遇。
但他尚未在镇淮军军中建立所谓信仰的军魂,若再苛待军士,和郑乙那种人又有甚区别。
那么多人愿意提着脑袋跟他干,不就是坚信都统大人能带大家过上好日子么。
军魂可慢慢磨砺,但喂饱妻儿的米粮却一日不能少。
算下来,一军每月便要靡费四千五百多贯。
留守司下辖四军,便是将近两万贯,一年二十多万。
郑乙那些原本看起来天文数字的家产,也只能撑两年。
除此之外,陈初的烟花作坊也是一头吸金兽。
他一直要求黄恢宏捣鼓出力气更大的药,虽一年来有所进展,但耗费的财力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目前,镇淮军军费由四海商行和鹭留圩农垦集团承担了相当一部分。
不过这两家终究是商业机构,镇淮军依赖商行供养,商行得到镇淮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