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归,家人不免担心啊”
“呃单知县稍安勿躁,陈都统应该快回来了。”
曹小健尴尬道。
其实他也不清楚目前状况,陈初只说去武卫军讨人,却不想这一走竟去了三、四个时辰。
众人探听不来消息,心情愈加沉重。
此时夜深,在坐的田员外或许是想象到了女儿被人强占欺辱的场景,不由掉了几滴浊泪,喃喃道“我那女儿过了今夜,还能活命么”
这个问题没人回答他,却勾的其他几人跟着落了泪。
账内正压抑间,忽听外面一阵喧哗,随即守在营外的军士行礼、唱诺,“都统大人”
哗啦啦
账内众人几乎同时起身,眼巴巴看向账门,抱着万一的心思想要听得好消息。
俄顷,营帐门帘掀起,身着堆银龙鳞戗金甲的陈初大步而入。
见众人翘首以盼模样,不由一愣,随即抱拳行了一个四方礼,“惭愧让诸位乡亲受惊了。青盘镇女子已得救,因营救及时,未被叛军糟蹋,如今正在营外马车上,完璧归赵,诸位乡亲自可去寻找妻女了。”
“”
账内稍稍沉静片刻,下一刻众人同时狂奔而出
单学清终归是官员,没像这帮人兴奋忘形,而是向陈初一揖到底,“谢陈都统,此恩情我汝南上下铭记五内”
“单知县不必客气,说起来此事也算我御下不严,咳咳”
话说一半,陈初忽然病娇的咳嗽起来。
身旁的毛蛋赶忙上前搀扶,痛声道“大人受了内伤,快回去歇息吧”
“受伤陈都统何时受伤了”曹小健讶异道。
“青盘镇一事,乃是武卫军指挥使寇世忠、虞侯巩瑞等人所做,我家大人下去前去讨人时”
毛蛋把几个时辰内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只不过,在他的讲述中,寇世忠等人想要袭杀上官,陈初不备,当胸吃了一拳,受了伤。
若不是杜多福、宋宝、江树全等人深明大义,紧要关头站在了正义一方,只怕陈都统现在都硬了
单学清和曹小健直至此时方知其中竟恁多凶险。
不由愣在当场。
“咳咳单知县,此事虽是本官御下不严,但事发在汝南县,还请你上呈公文把此事前因后果说清,咳咳”
“陈大人放心本官定当如此,必不让大人因此蒙冤受屈”
单学清忙道。
照实说自然要照实说,但比起那已死的作乱军痞,他心理上自然无限倾向于冒着生命危险解救汝南百姓的陈初。
有了心理倾向,他们这些文人能在公文上玩出花儿来。
搞定了单学清,陈初痛苦的捂着胸口,又看向了曹小健,“曹内官,此事亲历者宋宝、杜多福等人现下就在武卫军军营中,请内官前去调查,咳咳”
巩瑞虏人是因,寇世忠袭杀上官是果。
前因后果人证俱在,只需曹小健亲自把这条完整证据链条发掘一下便好。
曹小健稍微犹豫了一下,便道“好陈都统受了伤,赶紧去休养吧”
只是他话音刚落,陈初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大人你可不能死啊”
戏精附体的毛蛋声嘶力竭喊道。
死你妹啊
丑时。
已是后半夜,该是大年初一了。
远离村镇的五峰山山下漆黑一片,通往青盘镇的道路上却蜿蜒着一道火把组成的队伍。
离营已五六里,单学清不由自主回头看了一眼只剩了一个模糊光点的镇淮军大营。
第n次感叹道“陈都统真乃义将也”
走在旁边的田员外闻言,赞同的同时看向了马背上的女儿。
方才在营外见着人,女儿亲口说没被军痞占了身子,便被一名黑将军救了下来。
那名黑将军现下就走在队伍前方。
五峰山地界不平静,又是深夜返家,姚长子奉命带了两什军士把人送回去。
并且,心善的长子很有风度的让出了几匹马载了脚程慢的女眷。
马背上田盼儿往黑漆漆的前方看了一阵,忽然低声道“爹爹,是那黑将军救了女儿,爹爹当面给他道声谢呀。”
大忧之后卸下心中大石的田员外此刻心情正好,闻听女儿又一遍的催促,不由哈哈一笑,宠溺道“好,好,爹爹这就去当面道谢,顺便问一问这将军家世,如何”
“”
田盼儿微羞低了头。
田员外又是一声笑,随即紧赶几步,走到了长子身旁。
先表达了谢意,又仿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将军如今在镇淮军任何职啊”
“俺不是甚的将军,俺只是亲军营营正虞侯。”长子一五一十道。
“哦亲军虞侯”
田员外眼睛一下亮了,这黑大个年纪轻轻便任了亲军虞侯,想来和那陈都统定然关系匪浅
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