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种老狐狸打交道,心累
其实,老陈和小陈打的是同一个主意,都是民意。
陈初决定两条路同时走。
只不过,乡贤耆老长啥样子,他都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脸请人家啊
想到这里,正出城的陈初调转马头,去了采薇阁。
酉时。
白玉堂。
数位小厮丫鬟哆哆嗦嗦站在院内。
偏厅内,不时响起几声瓷器落地的碎裂声。
陈初进去时,几只碗碟刚好摔在脚旁,里面装着的饭菜四散,溅了一脚。
“这是怎了,发这么大脾气。”
陈初望着一脸红愠的蔡婳,奇怪道。
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见她失态成这般样子。
正高举一支青瓷花囊的蔡婳,见陈初进来,也只是稍微一顿,接着继续把花囊猛地往地上一掼。
啪哗啦啦
好好一支花囊,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蔡婳这才拍拍手,冷着俏脸坐回了书案旁,讽道“陈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又有何事”
偏厅内,一片狼藉,地板上满是饭菜、碎磁
可见菜花蛇之怒造成了多大的破坏。
陈初觉着现下可能不是一个说事的好时机,但想到救人如救火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让我请乡贤耆老就为了救你家两个佃户”蔡婳一脸难以置信。
“嗯,他们是因我出的事,我若不保住他们。往后谁还愿为我做事、谁还愿意为我卖命”
陈初话音刚落,蔡婳却突然一挥袖,把满桌文房纸笔统统扫在地上,也不顾襦裙大袖上因此沾染了墨水,大声道“陈小狗,我是你家奴仆么你为了你娘子,让我去迁那双河村;现下为了两个佃户,也要我腆脸去请乡贤呸,想都别想”
陈初弯腰把文房用具捡了,放回桌案上,看着蔡婳,缓道“今日你情绪不好,我改日再来。”
说罢,转身出了偏厅。
啪啪
“滚都给老娘滚”
身后又是几声瓷器落地的声音和蔡婳的怒骂。
这疯婆娘吃火药了么
“公子陈公子”
“茹儿”
已走出白玉堂的陈初听见唤声,驻足原地。
茹儿跑到近前,不待气息喘匀,便道“陈公子莫生气,三娘子今日在双河村吃了一肚子才这般模样”
“哦你们今日去双河村了”
“嗯,不止今日,这几日三娘子整日待在那里”
“是这样啊”
“嗯,前几日还好些,三娘子好话说尽、又给每户使了不少钱,才说动十几户迁去了临县的庄子但剩了几户说甚也不走。今日,三娘子又去劝,被人一顿好骂,骂的可难听了她的马车还被人泼了屎尿”
今日在场的茹儿心疼道。
“”陈初回望一眼灯火通明的白玉堂。
酉时末。
摔物件摔累了的蔡婳摊在胡椅中,狐媚瓜子脸上也不见了往日风骚,狭长媚目只盯着满地狼藉怔怔出神。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吱嘎
门轴轻响,茹儿双手端着一个瓷盆,小心躲过地板上的各类障碍,往蔡婳这边走来。
“滚”蔡婳扫了贴身丫鬟一眼,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声。
相比其他人,茹儿对蔡婳没那么畏惧,叫滚也不滚,反而继续向前,把手中的瓷盆放在了案上。
“滚滚滚,我不饿,端走”蔡婳厌烦地摆手道。
“这是陈公子家乡的茄汁鱼用了好几颗驻颜果做的,徐大祥心疼了半天呢。三娘子若不吃,茹儿可要吃啦”
“哦”
茹儿趁机打开了瓷盆上的盖子,一股鲜香便飘了出来。
再看那茄汁鱼,红润汤底、鱼肉嫩白,上头点缀几粒翠绿葱花。
看起来很不错哇。
“陈公子亲手做的。”茹儿又道。
“哦他会烧菜”蔡婳伸手在茄汁鱼上方氤氲的热气中扇了几下,把香味引过来,抽动琼鼻吸了吸。
当下,除了以灶房为生的厨师,男子会烧菜的当真不多。
“嗯,不过看起来不熟练的很,切菜时还把手指割破了。”茹儿道。
蔡婳眯眼打量着茄汁鱼,仿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没事吧”
“没事,冷水一激便止血了”茹儿看了蔡婳一眼,大着胆子道“三娘子,前几日你见陈公子受了刀伤,明明紧张的很,却偏偏装作不关心的模”
“闭嘴再胡扯把你卖去金人浣衣院”
“,三娘子惯会拿此吓唬人”
“给我取碗筷来。”
“哦这才对嘛,陈公子方才跟茹儿讲,回去劝劝婳儿,便是生气也要吃饱肚子,那样才有力气继续摔物件撒气”
“嗤狗东西,婳儿婳儿,婳儿也是他叫的他还说了甚”
“还说,若双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