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这样的鹭留圩(1 / 3)

“回县尊大人、典史大人,俺与兄弟们听到西门捕头的呼喊,冲过去就看见张贵在打陈马快”

“回县尊大人,俺也是”

“那张贵一跳三丈高,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陈马快轻扭纤腰呃,轻扭虎腰,以一招老树盘根将张贵拉入怀中,恣意不对是一招老汉也不对对了,是抱虎归山张贵当即脸色羞红、浑身酥软”

“咳咳”

眼瞅苟胜越说越离谱,西门恭咳嗽一声。

县衙大堂。

一众捕快先后陈述了张贵暴起行凶,被陈马快反杀一事。

坐于大案之后的陈景彦,听的津津有味,只当底下是在说书。

“荒谬那张贵是此事的苦主,何故反抗”

可张典史却听不下去了。

“回典史大人,那小的便不知了。说不定那张贵有其他案子在身,所以才想逃脱对了,去年戚家一十三口灭门案至今尚未破案,说不得就是那张贵所为”

苟胜一脸认真的辩驳道。

一旁的西门发也摇头接腔道“嗐那戚家是真惨家里养的来福都被踢死了这张贵当真凶残”

“信口雌黄胡扯八道”

张典史大怒。

好嘛,一年未破的悬案,你们几个张嘴叭叭两声,就把锅按到张贵头上了

就因为死人不会说话嘛

苟胜又道“戚家那事就算不是张贵行凶,说不定他也犯了旁的大案五月,张家学堂学童被人讹走三十三文钱一案;六月,迎仙楼樱桃姑娘,接连丢失亵衣一案;本月”

“够了”

张典史拍案而起,瞪着西门恭道“西门押司,你没什么好说的么”

西门恭扫了张典史一眼,叹了口气,缓道“此事的确是某大意了,没想到那张贵竟抢了某的朴刀幸而陈马快为人机灵、身手敏捷拼死将两名凶顽击杀”

说到此处,西门恭指着陈初被鲜血浸透的左臂,痛声道“陈马快却也因此受了伤”

即便前头几人说的离谱,但陈初受伤却是实实在在的。

几人说话时,鲜血还在顺着下垂手臂滴答滴答砸在大堂青砖地面上。

不过,陈初现下对这群糙汉同僚们充满了敬意

这群人,比我还能胡诌啊

他们跑到近前时,张贵和王五早已成了两具尸体,哪里来的泰山压顶、老树盘根、抱虎归山

还尼玛面色羞红、浑身酥软

苟胜哥哥,要不要给你在今日头条上开个专栏

就叫老色坯涨姿势

这群货不经事先沟通便能心照不宣,看来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了

不管张典史信不信,眼下他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西门恭说谎。

十字坡凶案的审理只能暂且延后。

张贵、王五、朱阿四全部身死,剩了一個当事人杜万才却不知踪迹,总得把殴斗双方都找来才能继续审吧

县衙西跨院吏房值房。

蔡家三兄妹同在此间。

一名吏房公人匆匆走进来,把大堂内发生之事讲了一遍。

蔡家长子吏房贴司蔡赟望着窗外道“这群皂衣,惯会胡搅蛮缠”

又穿了男子样式襕衫的蔡婳坐在公案后的胡椅上,一双大长腿交叠搭在公案旁,唰一声打开折扇摇了摇,疑惑道“大哥,没道理呀便是有泼皮生事,也不至于把人杀了吧”

“坐没坐相”

蔡赟先皱眉斥了一句,蔡婳不但没听,反而挑衅似的颠起了脚

见妹妹如此,蔡赟干脆眼不见为净,把头撇向了别处,可依旧解释道“或许是那陈马快心胸狭隘,听说泼皮欺了自家娘子,一时气不过”蔡赟忽又转头,看了看二弟和三妹,提点道“往后你们莫与他走的太近,心胸狭隘之人大多阴损”

蔡坤听兄长说起心胸狭隘,不由笑嘻嘻看向了自家妹妹。

大哥只说别人心胸狭隘,难道不知咱这妹妹才是桐山县出名的气量窄、心眼小么

蔡婳有感,媚目一眯,斥道“蔡二郎,你看我是何意”

“蔡三娘,为兄看你一眼都不成了”

兄妹拌嘴间,蔡源施施然走了进来。

蔡赟蔡坤兄弟连忙躬身见礼,蔡婳也赶忙收起了架在公案上的腿。

“爹爹”蔡婳起身迎上前,娇喊一声扶了蔡源,本来一脸淡然的蔡录事止不住眯眼笑了起来。

“好端端的女儿家,何故做男子打扮”

尽管笑了,蔡源却还是并不严厉的批评了一句。

蔡婳把父亲扶到座位上坐定,乖巧的立于侧后帮老父捏起了肩膀,同时委委屈屈道“婳儿也想为家里多做些事,却因是女子,做事时诸多不便,这才做了男子打扮”

蔡源无声叹了一回,也不由想到了独女因女儿身份受到的委屈,声音马上柔和下来,“爹爹知晓婳儿心里苦楚,往后爹爹会补偿你”

“爹爹生养婳儿已是难报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