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茱蒂有份。
以这女人的性格,她能这么痛快地交出徐庆有,坦率讲,李建昆都很意外。
她无疑恨死了自己。
以她的能耐,搞来这种药倒是不足为奇,然后和狗急跳墙的徐庆有一拍即合,想利用徐庆有干掉自己?
大概率如此。
茱蒂……
李建昆眼眸通红。
这个坎如果能迈过去,此仇必报,管她是谁。
洛克菲勒家族倘若插手,一并抹掉!
“不难。”
耳畔传来声音。
李建昆搭眼望去时,徐庆有已将一只降落伞包背在身上,固定妥当。
“等着,我指的是等死。”
徐庆有嘿嘿一笑,手持匕首,摸向驾驶舱。
“不要开门!”李建昆放声大喊。
然而,一来隔着湿漉的毛毯,发不出太大声音。
二来,舱门的密封性极好,连毒气都未侵入。
不多时,耳畔传来一声惨叫。
李建昆听出来,那是副驾驶员的声音。
上飞机时,两名驾驶员和空乘小姐一起迎接过他,并表达问候。
很快,未关门的驾驶舱内,传来徐庆有的呵斥:
“吃了它。
“老子不害你,不然你马上要昏倒。
“对,我喜欢听话的人。
“现在,给我往低飞,能飞多低飞多低,否则他就是你的下场!”
飞快明显开始俯低飞行。
李建昆喊道:“别听他的,没看他背着降落伞吗,等他能跳伞的时候,你一样活——”
砰!
驾驶舱的舱门被甩上。
飞机没有拉高的迹象。
也不知道机长有没有听见李建昆的话,即使听见,架在脖子上的刀,显然更有说服力。
李建昆透过舷窗向外望去,尽管此时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但他似乎能感觉到,飞机离地面越来越近。
也不知过去多久。
驾驶舱的舱门再次打开。
徐庆有从里面走出来,右手和匕首上满是鲜血,血液顺着刀尖,滴答滴答落下来,随着徐庆有的走动,在地板上拉出一条猩红的血线。
“拜拜了您呢。”
他来到舱门前,冲李建昆呵呵一笑。
正欲拉下舱门保险栓时,忽地想起什么,又顿住,自言自语道:
“还是保稳一点。”
以前看新闻,偶尔听说连飞机失事都会有幸存者。
而且,现在飞机高度拉得很低。
万一富贵兄弟和这四个妞中,谁幸存下来,对他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只怕分分钟就会被国际刑警通缉。
对!
徐庆有越想越应该这样。
他还该做番布局。
让飞机上不只是少一具尸体——毕竟洛杉矶机场有登机记录。
尽可能地给破案增加难度。
至于李建昆会不会幸存……徐庆有不觉得他是玉皇大帝的儿子——有人幸存,偏偏是他。
于是,徐庆有折返而回。
跑去驾驶舱,麻利地将两名驾驶员的尸体全拖出来,扔在舱门口。
“你踏马的是真疯了!”
李建昆望着那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内心充满自责。
“叫你招惹我。
“嘿,我发现让这世界上的规矩见狗屁去,还挺爽的。
“我现在,觉得我无所不能。”
徐庆有张开双臂,眯起眼睛,深嗅一口无拘无束的空气。
至于他为什么没中毒,显然吃过解药。
他甚至有两粒,刚才给机长也吃过。
这也更令李建昆怀疑,这种药来自茱蒂。
享受完后,徐庆有再次望向李建昆,脸上的笑意更浓:
“这就叫疯?
“看好喽。
“让你死前欣赏个刺激的。”
噗!
在李建昆惊恐的目光中。
噗!
噗!
徐庆有好似捅西瓜般,在三名昏睡在座位上的空乘小姐胸口,每人捅一刀。
“徐庆有我曰你娘!”
“你去啊,嘿嘿。”
徐庆有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又踱步到栽倒在一起的富贵兄弟和乘务长身旁。
噗!
又是一刀,捅进乘务长的脖子。
“别别,徐庆有,我不抓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李建昆抬手制止,表情骇然。
“现在不抓我了?
“我信你个鬼!
“我踏马的还有回头路吗?!”
噗!
噗!
“啊——”低沉的嘶吼从李建昆喉咙里迸发出来,双眼血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