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子,我是冤枉的。”
胡自强正色道:“是,有些交情不错的朋友,上门看望我父母,喝个酒啥的,拎点礼物来,我收了。
“人情世故嘛。
“我去人家也拎礼物啊。
“但我从来没收过钱,我踏马有病啊,你这么有钱,我要是真缺钱用,不会找你借,反正又不用还……”
李建昆:“……”
胡自强瞥一眼门口后,够长脖子,压低声音道:
“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一条华子里面塞满钱,拎到我家。
“专办小组的人要是不拆开,我现在都蒙在鼓里。
“你说我是不是冤枉?”
李建昆狐疑望向他:“你对天发个誓。”
“草!老子要是说假话,一辈子找不到媳妇儿!”
李建昆信了。
他想想后问:“你不应该被蒙在鼓里啊,别人送你钱,你没帮别人办过什么事?”
“办个毛!谁敢提钱来让我办事,我捶不死他!”胡自强正义凛然道。
李建昆思忖着问: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人家找你办事,你以为是只走个人情关系,但人家觉得该搞点实在的东西表示感谢,一个送得稀里糊涂,一个收得稀里糊涂。”
“这……倒有可能。”
李建昆耸耸肩:“所以你还是完了。”
“不能吧!”胡自强睁大眼睛说,“不知者无罪呀。”
“问题是你说不知道,除了你家人和我外,谁信?”
“……”
胡自强怔怔后,晃晃脑子,一把抓住李建昆的手:“不对不对,我要真完了,昆子你不会这么说,你肯定有办法对吧。
“赶紧地,把哥捞出去,我只能指望你了。我就知道你会出现,来救哥,哥爱你。”
yua!
李建昆掰开他的爪子,问:“从你家里找出的香烟,不是只有十几条吗,谁送你的华子?”
“这哪知道啊。”
胡自强的眼睛原本就大,瞪得像两个灯笼似的:
“我家有个放好东西的柜子,人家拎来点好礼,我妈全收里面去了。
“我平时拿烟出来抽,也不会按照先送先抽的顺序吧。
“现在又流行送华子。
“鬼知道啥时候什么人送来的?”
他明白李建昆的想法。
找到送烟的人,个狗日的送个大坑来,必须得让他把话说清楚。
胡自强见李建昆愣住不动,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昆子——”
“闭嘴,让我想想。”
李建昆打断他后,思索片刻,想到一个被忽视的问题:
“这件事的起因呢,最近在搞什么整顿吗?”
“没有。”
胡自强摇头,骂道:“没什么起因,一点征兆没有,突然有人冲到我办公室,我就这么被带来了,摆明地有人想搞我嘛,检举的。
“踏马的,我这么洁身自好的人,都有人告。
“真是见鬼了!”
李建昆挑了挑眉,有点不对劲。
别看强哥平时不太着调的样子,实际上他满腔报国热忱,目前看来并没有变质,那么以他的身份而言,家里只有这点烟酒茶,还真算得上洁身自好。
有人如果在故意搞他。
肯定要了解清楚他的作风问题。
最大的针对点,就是东湖丽苑的那套房子。
但事实上,搞事的人应该能想到,那套房子还扳不倒强哥。
因为房主不是他,也不是他们家任何一个人。
偏偏这个时候,恰好在强哥家里找出藏在烟盒里、封装好的,连强哥自己都不知道的五千块钱。
这像是一个阴谋。
念头至此,李建昆盯着胡自强问:“谁有可能会搞你,你应该知道。
“我问你一个问题:
“在你觉得会搞你的人中,谁甘愿扔掉五千块钱,也要把你扳倒?”
胡自强疑惑:“你啥意思?”
“你先回答我。”
“花五千块,搞我……”胡自强沉吟,在脑子里琢磨起来。
五千元,搁这年头绝对不是小钱。
特区的薪资算是高的。
这笔钱以他的职位,况且要工作两年。
这还是赚工资,不是攒。
胡自强思来想去,和他有些小矛盾的同道中人,搞不起……
只是小矛盾——他这人向来讨人喜欢,很少得罪人的……就算搞得起,也不至于吧。
再就是在一些小工程上,或许会存在,他们公司将工程交给这一方做,从而令其他方不满的情况。
都是些杂活,由近年来兴起的包工头承包。
但这种小事,犯得着他来安排吗?
哪个包工头这么大气性,直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