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温显卿收了手,对乌拉那拉氏行礼道。
“回禀皇后娘娘与华妃娘娘,微臣适才为甄常在把脉,
发觉甄常在与菀贵人所患之症相同。
皆为阴虚火旺,中焦失调而起。
微臣为小主开方调理,药喝下去,再多加注意饮食,
三五日应就无虞了。
只是微臣斗胆,还得望一望小主气色才好对症下药。”
甄常在一直提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都说温太医是不世出的奇才,能医常人不能医之病。
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只要他没有当众诊出秋知草就好。
甄常在犹豫一下,也就取下了一直覆在面上的纱巾。
温实初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甄常在的面容,立刻又低下了头。
这位甄常在,与碎玉轩那位菀贵人颇有几分相似啊。
只是声音不及菀贵人动听。
想到菀贵人那日的声音,温实初只觉自己耳根子烫了起来。
他赶紧将头更低,生怕被人瞧出什么来。
温显卿望过甄常在的面色,心中更确定了她体内有用过秋知草的痕迹。
温显卿回头悄声嘱咐自己儿子写药方去了。
乌拉那拉氏叹口气,一副安慰甄常在的模样。
“甄妹妹这是有什么着急上火的事呢?
闹得自己也起了一脸疹子。
既然温太医诊过了,本宫也就放心了。
本宫还要去看看菀贵人,先走了。”
说罢就带着端妃去往碎玉轩。
端妃跟在乌拉那拉氏身后,心里有了计较。
刚才亲眼一见才知,甄常在的面色当真与那日菀贵人的如出一辙。
于是在乌拉那拉氏与菀贵人闲谈几句以后,端妃便似不经意的道。
“菀贵人也不必太过忧虑,今日甄常在也与你一般。
温太医说,也是因着中焦失调,阴虚火旺而起。
本宫知道,女子容貌最为紧要。
本宫那里还有些皇上赏的复颜如玉粉,
一会儿本宫就叫人给你们二人送一些来。
待面上的红痕退去,也能好好保养面部。”
正在笑着与菀贵人说话的乌拉那拉氏深深看了一眼端妃,用话堵住了菀贵人的疑问。
而菀贵人在听说此事的时候,只觉豁然开朗。
这几日自己病着,一直查不到是何人所为。
但宫中现下只有自己与甄常在是一样的症状,莫不是甄常在眼红自己的恩宠,想取而代之?
可是又该怎么解释她的脸也起了红疹呢?
是苦肉计?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菀贵人在送走乌拉那拉氏与端妃以后唤来了自己的贴身太监,李亦白。
“你去,想办法给我查清楚,甄常在是如何得病的。
还有,想办法去查查,甄常在那里可有解药!”
李亦白应了“是”就下去了。
只是他转头就悄悄去找了小林子。
小林子笑嘻嘻将怀里的解药瓶子塞给他。
“拿去吧,复命去吧!”
李亦白翻了翻白眼,道。
“奴才前几日没有查出任何东西来,小主已经不满了。
您老可别哄了奴才,这瓶子里真是小主要的东西?”
小林子也翻白眼,作势要去抢李亦白手里的瓶子。
李亦白赶紧将小药瓶塞进自己怀里。
“赶紧拿着复命去吧,废话真多。”
小林子瞧着李亦白要走了,又道。
“你前几日托我给你家里的银子,我已经给了。
你就安心做你的事就是了。”
说到这个,李亦白顿了脚步,转回头来认真盯着小林子的眼睛说道。
“奴才知道。奴才多谢林公公照拂,奴才定不辱使命。”
小林子从自己怀里摸了摸,摸出一点碎银子扔给李亦白。
“拿去吃酒,别惦记家里。”
待李亦白走了,小林子才撇撇嘴,自言自语道。
“你知道个屁。我还自己给你添了五两银子呢,
害,谁让咱心善呢,就看不惯家里孤儿寡母的。”
他自言自语完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李亦白拿了解药去复命,菀贵人果然更生气了。
她脸上的疹子在温太医开的药作用下已经不红了,但还没完全褪下去。
菀贵人手中握着李亦白拿回来的那小瓶药,冷哼道。
“听说甄常在昨儿夜里得病,不敢跟任何人说。
连皇上去了都只说她身上不便利,呵,
哪儿是身上不便利啊,是怕自己脸上的疹子被皇上看到吧?!
难为她进宫至今还未侍寝,竟能因着自己做的事不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