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在旁边等的都快睡着了,温显卿终于长吁一口气,将银针一根根拔出。
章弥拱着手道。
“温太医医术果然了得,不知温太医改日可愿将医术教于太医院众同僚一二,也好叫众同僚能更好的为皇上效命。”
温显卿擦了脸颊的汗,看了看章弥那张溢满了虚伪的脸,日常在太医院自己可没少被他挤兑。
温显卿将银针一根根收进药箱,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周围一脸期冀的太医们。
“不敢不敢,微臣哪来的本事敢用教这样的字眼,微臣在各位面前不敢托大。”
章弥见温显卿不接话,便又开口道。
“温太医谦虚了。自古以来,妇人生产,血崩之症几乎无解。今日皇后娘娘生产也难逃此劫,还好温太医医术了得,这才保住了太医院众人的脑袋。
待皇后娘娘康复,我定代表众同僚,设宴请温太医指点。”
温显卿看看还在昏迷的乌拉那拉氏,转向年世兰道。
“华妃娘娘,微臣适才为皇后娘娘止住了血,只是皇后娘娘失血过多,还需静静调养。
加上皇后娘娘生产令身子虚空,微臣还要好好研究制了药给皇后娘娘服用,还请华妃娘娘做主,让微臣安生些罢。”
年世兰知道,这是温显卿嫌太医院那帮人太烦,想图个清净,便道。
“皇后娘娘的身子还需温太医好好费心照料,本宫这就安排人将西偏殿腾出来,供温太医日常为皇后娘娘看诊歇脚所用。”
说罢,年世兰又转向众太医,面上带着笑,眼底却是冰冷一片。
“今日有劳众位太医了,且都回去歇着吧。本宫自会回禀皇上,说太医院劳苦功高,为各位太医论功行赏。”
章弥还想说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如今皇后娘娘还昏迷着,且皇后的胎一直是由他亲自看顾的,竟没诊出胎儿异常来,实为自己失职。
章弥带领太医院众人告退,单留了温显卿一人,为皇后开药制药,照料皇后。
年世兰看着床上昏迷的乌拉那拉氏,对一直守在床边的剪秋道。
“好好照料皇后娘娘,本宫去找皇上,还有许多事需皇上定夺。”
剪秋躬身福了礼,道。
“奴婢遵华妃娘娘之命,奴婢感恩华妃娘娘坐镇,救下皇后娘娘。”
年世兰没有再回应剪秋的感激,她径直去了景仁宫正殿,想来胤禛此时还在。
乌拉那拉氏醒来已是第二日傍晚,一直守在一旁的剪秋观察到乌拉那拉氏的手指动了动,立刻扑在乌拉那拉氏床边。
“娘娘,娘娘,您总算是醒了”
乌拉那拉氏眼睛迷蒙的看向剪秋,才二十六岁的人,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样子。
整个人都是松垮了下来,加上刚生产完的疲累,更是让她看起来散发着靡靡之气。
正在外间忙着煎药的温显卿听到剪秋的声音,忙吩咐宫女看着火,转身进了皇后寝殿。
“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经此一关,还需好好调理身子才是。”
乌拉那拉氏半天才扭头看向温显卿,声音虚弱道。
“怎么是你章弥呢”
温显卿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说。
剪秋忙道。
“娘娘您昨日生产后晕了过去,又兼血崩之症,太医院众人皆束手无策。是是华妃娘娘求了温太医,用了温太医家传绝学,为您施针开药。”
剪秋说到这里再没有继续说下去,乌拉那拉氏熟读医书,肯定深知血崩之症乃是妇人生产的要命之症。
乌拉那拉氏心内震惊,温显卿竟能将自己从血崩的境地下救回来,可见自己以前小觑了温显卿的医术。
“本宫多谢温太医相救,本宫的身子,还要赖温太医好好调养了。”
温太医拱了手。
“微臣能为皇后娘娘效劳,实为微臣之幸”
待温显卿出去,乌拉那拉氏才双眼空洞的望向床顶,她想起了昨天晕过去之前看到的景象。
自己怎会生下那么可怕的孩子
难道真是上天的惩罚
乌拉那拉氏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刚才与温显卿那几句话已是耗尽了精神,她此时平躺着,连大哭一场都不能。
她是皇后,但她也是一个刚生产完的母亲。
即便那个孩子与她缘浅,可是他曾在她肚子里待了十个月,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乌拉那拉氏在整个孕期好吃好喝好休息,琐事都一股脑丢给华妃处理,为的就是平平安安产下嫡子。
没想到,嫡子确实平平安安生下了,却是个怪胎
若是皇上认定自己不祥
江福海去养心殿请皇上,只道皇后娘娘醒了,却被告知皇上去了菀贵人那里。
江福海又急急赶到碎玉轩,果然见皇上的亲随在碎玉轩中。
苏培盛刚伺候着皇上与菀贵人用完晚膳,看江福海来了,他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