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就着乳母的手中看了看小小的婴孩,三阿哥此时还没入睡,两只眼睛亮亮的看着胤禛。
胤禛伸出手摸了摸三阿哥的小脸蛋,滑嫩的手感让他嘴角不自觉浮起笑意。
乌拉那拉氏笑道。
“主子爷要不要抱抱三阿哥,这些日子您没见他,又重了点呢。”
胤禛收回手,让奶娘抱走了孩子。
“本王看着这个孩子,想起芸熙。她终究是没有替本王生下那个孩子,他还没来得及看本王一眼,也是那孩子福薄。福晋现在照顾孩子,也要注意保养自己的身子才是。”
乌拉那拉氏心中狠狠发痛,心脏似被人攥在手中,又拧成了一团。胤禛只想到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却不曾想起自己与他养育了三年的弘晖
姐姐,姐姐,总是姐姐什么事都想起的是姐姐姐姐死了却阴魂不散
乌拉那拉氏暗暗平复了心情,这样的事,自己经历的还少吗,竟差点张口质问。她顺势掩去了面上笑容,叹道。
“妾身看着这个孩子,也时常想到姐姐,若是姐姐还在人死不能复生,主子爷节哀。好在上天垂怜王府,又赐了三阿哥来。不日冯氏也要生产了,是喜上加喜的好事。如此,也能宽慰主子爷一二了。”
胤禛站起身来,背着手往出走。
“福晋早些安置了罢。冯氏的胎有华侧福晋照料,你只看顾好三阿哥就好。”
乌拉那拉氏犹豫一下,终是道。
“这么晚了,不如,主子爷就在杏芙院歇了罢。”
胤禛头也没回,道。
“不了。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先回书房去了。”
“妾身恭送主子爷。”
乌拉那拉氏看着胤禛的身影消失在杏芙院门口,还是不肯回屋。
剪秋不忍道。
“主子,夜里起风了,您早些歇息吧。”
乌拉那拉氏良久才从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剪秋啊,你说,我要怎么做,主子爷的眼里才能有我姐姐都死了那么久了,我却觉得,她还每天都在我身边,围着我,让我不得安生。”
剪秋不语,今日之情形,不怪福晋失态。
乌拉那拉氏忽然又道。
“走罢,随我去看看三阿哥睡了没。”
来到三阿哥的屋子,奶娘正在三阿哥的小床边打盹,三阿哥小小软软的睡的正憨。
奶娘发觉有人进来,一下子惊醒,看到乌拉那拉氏慌忙要跪下来,乌拉那拉氏止住了她。
站在三阿哥小床前看了许久,乌拉那拉氏才带着剪秋轻轻出门。
“我刚才看着三阿哥,就想起弘晖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玉雪可爱。那时姐姐刚入府,主子爷一颗心都在她那,连弘晖的满月宴都是姐姐出面操持。我这亲娘反而只能在一旁看着,就因为我是庶出,是侧福晋,便连亲自抚养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乌拉那拉氏站在院中,抬头看着夜空。
今夜是四月末,夜空无月,更显繁星点点。
乌拉那拉氏看了半晌,脖子都酸了,她自言自语道。
“你看,月亮没了,可是星星更多。这么多星星,也比不上主子爷心里的月亮。”
剪秋轻声道。
“主子,咱们回去吧。奴婢心疼您。”
乌拉那拉氏看向剪秋,笑着笑着,脸上流下两道清泪。
“连你都心疼我,我托付了终身的夫君却始终对我视而不见。”
这一夜,乌拉那拉氏无眠。
五月初一,年世兰早早被颂芝扶了起来,收拾了,去给乌拉那拉氏请安。
乌拉那拉氏看着众人行了礼,请了安,含笑说道。
“这都已经五月了,早起的风还是有点凉。各位妹妹可要注意保暖,千万不要被风扑了身子。”
年世兰与齐月宾带头齐声道。
“妾身们多谢福晋关怀。”
乌拉那拉氏又看向年世兰,笑道。
“妹妹今日看着有点倦乏,可是昨夜没有睡好”
年世兰正捏了绢帕做掩饰打呵欠,乌拉那拉氏这一问,年世兰的一个呵欠没打完,不上不下的,很是难受。
年世兰缓了缓气息,漫不经心道。
“劳福晋挂心,妾身昨晚睡得好的很。只是妾身贪睡,早起还是被颂芝强行拉起来的。倒不是妾身不敬福晋,请安不及时。”
乌拉那拉氏听了年世兰的话,笑的更开怀。
“无妨。妹妹年纪小,贪睡一点也是寻常事,只要端午那日也是要起早进宫的,妹妹别误了时辰就好。”
年世兰笑了笑,回道。
“福晋放心,妾身是知轻重的。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妾身自有分寸。”
乌拉那拉氏点点头,道那就好。
又转向齐月宾,道。
“齐妹妹院中昨日新添了位格格,不知,齐妹妹可还习惯”
齐月宾慢慢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