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说完就在等乌拉那拉氏的回话。
“妹妹先坐吧。”
年世兰面上也带着笑,谢了乌拉那拉氏,坐了回去。
“妹妹多虑了,田庄账目,有府中几位账房先生协助妹妹。给齐侧福晋添置家具之事,我这两日已命人做了一半,恐怕妹妹接手以后,反而犯难。一事不经二手,此事就不麻烦妹妹再从头计较了。”
听这话音,年世兰知道,对账这事是推不出去了。
也罢,现在又不是上一世那个没有经验的小丫头了,年世兰早从上一世的协理六宫过程中练出了扎实的核对银钱账目本领。
“既然福晋对妾身如此信任,妾身也只好勉为其难试试。做的不当之处,万望福晋海涵。”
年世兰笑的恭恭敬敬,望向乌拉那拉氏的,是说不清的眼神。
段氏听着外面请安结束,各院婢女陪着自己主子回去,她焦躁不安。
“凭什么不让我出去我有孕之身,难道比不得她们尊贵困在这屋中,我都快发霉了”
段氏一把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扫到了地上,传出一片稀里哗啦的碎磁声。
羌芜忙拦住她。
“姑娘息怒。您如此盛怒,不利于胎儿发育。”
段氏恶狠狠盯着羌芜。
“从前在段府,你帮着我那妹妹盯着我,如今在王府,你还想帮着福晋盯着我”
羌芜大惊。
“姑娘慎言奴婢一直忠心耿耿,姑娘冤枉奴婢了”
“忠心耿耿冤枉你呵,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我只是个没名没分的侍妾,等我生了小阿哥,你便是拍马也赶不上。去,将门打开,我要出去你说你忠心,我就看看你的忠心”
羌芜不敢吭声,也不敢开门。
她一个小小奴婢,哪里敢违抗王爷命令。
段氏正闹着,秋眉推门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姑娘,姑娘吉祥。”
秋眉福了礼,段氏忙挺着已显怀的孕肚站了起来。
“姑姑可是来放我出去的我可憋闷死了。”
秋眉笑笑,摇摇头。
“姑娘见谅,奴婢是奉福晋之命而来。福晋说,禁足的命令是王爷亲自下的,她也不敢为着姑娘的事与王爷作对。但福晋心疼姑娘受苦,福晋说了,只要姑娘想吃的,想玩的,尽数满足姑娘。”
段氏默了半晌,瘫坐回去,羌芜忙扶着她坐稳。
“知道了,姑姑自回去吧。”
秋眉仔细看了看段氏如今的样子,才四个月左右,又圆润了一圈。
她点头退出段氏的屋子,回去向乌拉那拉氏禀报。
乌拉那拉氏听说了段氏的现状,轻轻笑道。
“先让她安心待着罢,否则,我可不能保证,这府中有谁起害人的心思,她又不慎撞了上去。”
秋眉道。
“主子为了她这一胎,真是尽心尽力,就怕她不识好歹。”
乌拉那拉氏看着门外,秋高气爽,落叶飘悠,院中的杂扫婢女正蹲在地上一片片捡落叶。
“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一次便会。她若再闹,就尽管让她闹,也不必拦着,我倒要看看,主子爷明显不将她放在眼里,她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年世兰站在承恩苑的廊下,看几个婢女在院中用落叶扫出画来。
看了半晌进了屋,她坐在桌前,从颂芝手里接了茶喝,懒懒开口。
“颂芝,待会子去前院,看着主子爷回府了,去请主子爷过来。就说我这承恩苑不干净,我要借几个侍卫日夜十二时辰轮值,不然我害怕的很,睡不着觉。”
颂芝立马应道。
“是奴婢伺候您用了膳就去。”
暗三知道,这是侧福晋逼他现身呢。
若被雍亲王知道自己如此不当心,被侧福晋发现了踪迹,等待他的,大概是暗卫营的酷刑。
这两日年世兰结合上一世的经历,大概能猜到,梁上那位,如果不是别人派来取她性命的,那大概就是暗卫之类的,来监视她的。
无论是哪种,只要性命无忧,送到嘴边的肥肉,不用白不用。
她最近正在发愁,小林子机灵,但没有一点拳脚功夫,到底是不方便。
若从外面请人教小林子,没有给太监请师父这个规矩。
让小林子自己去外面找人学,一来时间不够用,二来不方便。
年世兰见梁上没有动静,对颂芝道。
“现在就去罢。早膳让芒种和寒露伺候就行。”
颂芝应了声,说着话,作势要往出走。
暗三一咬牙,从梁上飞跃而下,落在年世兰面前。
年世兰不动声色,兀自给自己斟茶。
“舍得下来了还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日日藏身在我这屋中。”
暗三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侧福晋恕罪,小人无意伤您。小人乃江湖人士,因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