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边浪一时间思绪翻涌,烟就这样叼在嘴上,让空气抽着。
他只想到了两个人,那就是原地球他的老板沈黎晖。
沈黎晖和潘家虎都是50多岁的年纪,有着差不多的经历,同为歌手、唱片制作人、音乐评论人。
沈黎晖80年代中期组建清醒乐队,担任清醒乐队主唱。 97年成立摩登天空唱片公司,先后推出了清醒、新裤子、超级市场、果味vc、便利商店、木马等乐队和一大批艺人。
两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潘建虎对音乐更执着,沈黎晖则是和他乐队的名字一样的清醒一面。
边浪记得有记者采访沈黎晖时曾经问过一句话“你想对那些和你一同经历摇滚20年的兄弟们说点什么”
当时他的回答是“摇滚这东西根本不值得维护,它只是一个唱片上的牌坊,如果你对世界充满感激,那么你睁眼看见的都是摇滚,如果你根本不爱生活,那么去他大爷的摇滚,你也顺便去死吧。”
说完这话,沈黎晖的脸上又露出了招牌式的灿烂笑容,清醒得要命。
记者在采访完沈黎晖之后写下了那么一段话
“在整個采访过程中,沈黎晖始终体现出来一种难得的坦诚。他极力地想把摇滚作为一种创意产业的衍生品来评论。可惜这种努力在谈到清醒乐队的时候就失去作用,他会变回那个手执吉他的大男孩,手舞足蹈滔滔不绝。
20年的时间里,有人孤零零地来了,又孤零零地走了,只留下了咒骂和叹息,而沈黎晖学会了如何让自己分成两个人,无论是盛夏还是严冬,搀扶前行。”
“或许,虎哥现在那么做,就是在试图寻找自己清醒的那一面吧。”
想到了这些,边浪弹掉了已经开始向下弯曲,却还没掉落的烟灰,然后问了一句“我俩的理念要是以后冲突了,听谁的”
“小事商量着来,大事听你的”
“不怕我是下一个朱文”
“不可能,朱文有赚钱的脑子,但是没有多少音乐的才气。当音乐的才气不足以匹配他野心的时候,他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向资本妥协。而你不一样,不管你有多大的野心,你在音乐上的才华都支撑你去实现。”
这话虽然把边浪捧的有点高了,但是有地球曲库在身的边浪,还真配得上这个评价。
“行,有虎哥这句话在,我边浪也不会让你失望具体流程的细节,你和陈姐还有我姐夫一起去沟通就好。我后面有两个计划,就麻烦虎哥去落实了。”
见边浪一口答应了,潘建虎掐灭了烟头,起身先和边浪拥抱了一下,然后才认真的问道“有什么事你说。”
“第一,既然我们大本营选在滇省,基础设施这些起来了,以后才留得住人,我打算投一个一流的录音棚。我这次会和奥拉夫好好谈一谈,争取能把他给留下来。”
听到这话,潘建虎本想是要反驳的,但想到了边浪这非人哉的写歌速度和质量,最后点头道“行,你先和奥拉夫谈,我这边也开始做一些基础的准备工作。”
听潘建虎把事情给应承了下来,边浪继续道“第二就是,我想在滇省办一座现代音乐学校。”
“呃这”这事,潘建虎压根就不敢想。
边浪早就料到了潘建虎是这个反应,所以就继续说道“华夏现在的音乐市场之所以会出现被资本基本掌控的这种局面,就是因为专业的现代音乐教学基础的不足。加上流量这个加速器的存在,让赚习惯了快钱的资本也不可能再去这些最基础的事情上做投入,就只知道一味的追流量,收割粉丝赚钱。
所以,想要把独立音乐的市场做起来,让摇滚重回巅峰,光靠现在圈里的这几个人和几条枪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我边浪再能写,也架不住资本造星的速度,一个好乐手培养出来要多少年,纯靠在地下摸爬打滚,自己听碟自己琢磨,这个过程中又有多少人会因为生活的现实所放弃”
这话对潘建虎来说是极具煽动性的,他经历过水蓝星摇滚乐的辉煌时刻,也经历过低谷,他很明白边浪这一番话的重要性。
而边浪,在地球也见证过乐夏后时代为乐队,为摇滚乐带来的市场活力。但是要没有迷笛这个华夏摇滚乐的黄埔军校在30年前的布局,为华夏独立音乐圈培养了那多的乐手和乐队,那么就算风口来了,也没人能成为站在风口上的那头猪。
玩乐队不是开直播,靠着美颜和百万声卡是根本不可能玩的转的。
看看迷笛培养出来的那一波人,痛仰的高虎、布衣的吴宁越、新裤子的赵梦、逃跑计划的毛川、冷血动物的老谢等等
无一不是原地球华夏当下最能打的一波乐队成员
既然水蓝星还没有这所摇滚的黄埔军校,那么边浪就打算亲手打造一所
边浪知道,这件事办起来不会轻松,但是以他日益走高的名气和潘建虎在圈内的人脉,总要比原地球的张帆校长要容易一些。
再结合星海和滇艺的资源,他相信这事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