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没来,这一片又长出来不少野当归小苗,有的已经结籽,三人掏出手绢将已经成熟的当归种子,收集起来才开始挖掘。
周一丁挖起一棵,“你们看,留下的小苗都长这么大了,家里种的那些明年应该可以挖了吧?”
杨春燕算了一下,“明年就三年了,应该可以挖。”
周怀安举起一棵,芦头比旁边的棍子还粗,布满根须的野当归,“哈哈,弄到一棵大的,肯定是上次挖漏了的。”
“这种不卖了,晒干了留着自己吃。”杨春燕笑着接过,抖掉上面泥土,空气中都散发着当归带着甜味的药香。
前年挖的那些野当归,拿回去晒干后一棵都没卖,杨春燕给几家人一家分了一些。家里炖鸡、炖肉的时候就放一棵,大伙儿都觉得当归炖肉的味道巴适。
周一丁:“嫂子,野当归和土党参、百合、白芨这些东西都特别招虫。雪娇说,上次你给的那个细辛好用,我们这次在山上找找看。”
杨春燕点了点头,“以前来都没看到过,我们在这里没有的话,下山去竹林那边的山沟边找,上次我和怀安才走了一小半路,就回家了。”
周怀安听后想起那条水沟,“丁丁猫,竹林后面那座山也有一条水沟,水流到半路就拐弯流进另一条沟,流新河去了。
我们啥时候上山在那条沟分流的位置弄一个水闸,等明年天干枯水期,水就不会被分流到新河去了。”
“下山割完谷子就上山去弄。”
“下个星期省城要来拉块菌酒了,这次不用分装,直接大缸拉过去。”
“不用分装,我们就省事多了,但那些酒缸咋整?我们泡酒的那种大酒缸,一口恐怕要二十来块了吧?”
“好像要那么多!”周怀安顿了一下,“王桢说,他们拉过去分装好后,再把酒缸给我们拉回来。”
“这还差不多!”
三人挑着那些大颗的野当归挖起来,小苗子依旧留下,顺着一路过去,挖起来的野当归装了大半背篼。
渐渐的,林子里的鸟叫声多起来了,鸟儿在枝头上跳来跳去,大黄和大黑不时追着尾羽长长的长尾雉疯跑。
周一丁拐了周怀安一下,“老幺你听,鸟都开始回巢了,我们赶紧把这里回填好,去那边林子看看。”
“要得!”周怀安加快的动作。
杨春燕见两人都慌着去打猎,对他们说道:“你们把我送到水沟边,我来清洗牛膝和土当归,你俩去林子打猎去。”
周怀安犹豫了一下,“你一个人行么?”
杨春燕笑道:“院子附近又没啥东西,有啥不行的?”
周一丁听后道:“嫂子,我把大黄留给你,我老汉儿说屋后山洞里有野鸡还有肉,你看着做。”
“好嘞!”
三人把挖起的土坑回填好,一起回到水沟边,周怀安把水沟里的背篼提起来,“燕儿,我们去跑一圈就回来。”
“你们别跑太远了,天暗下来后林子里不安全。”杨春燕想想还是叮嘱了两人一句。
周怀安说道:“放心,最多一两个小时就回。”
周一丁拍拍大黄,将它留下,带着大黑和周怀安一起跨过水沟,朝对面的林子跑去。
杨春燕提起沟里的背篼,见牛膝上粘着的泥巴已经被流水冲刷的差不多了,扯了一把草,挽了两个草把子,蹲在沟边清洗起来。
周怀安和周一丁进了树林,耳边响着各种小鸟的啼叫声,林子里比清早的菜市场还要热闹。
“后山林子里的野鸡、野兔都被捡菌子的吓跑了,我跟春燕进去几次,连野鸡毛都没找到一片。”
“我老汉儿说,今年上山打猎的人比去年多,可能都看不上没啥肉的野鸡,都去找野山羊去了。”
“山上那些沉香树,还有人来偷砍么?”
“咋没有,前些日子又逮住了几个,被我老汉儿开枪吓跑了,两棵被砍倒,一棵被砍了一半,也活不成了。我老汉儿本来想买下来的,结果场长家啥亲戚要,人家就拉走了。”
周怀安扭头问:“树桩子还在么?”
“在!三棵都是大的。”周一丁笑道,“我们明天先去北面一趟,给守木头的林老头工钱,请他帮我们弄。”
“行!”
“汪汪汪!”前面走着的大黑忽地朝一丛低矮的灌木跑去,片刻后,一只野鸡惊慌失措的尖叫着,扑腾着翅膀快速逃窜。
周怀安两人也不开枪,只跟着大黑跑,只见它一个纵跃,张开大嘴叼住了野鸡尾巴,将窜到灌木上的野鸡拉了下来,一口咬在脖子上,野鸡扑腾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周怀安上前拍了拍它,“利害!”
周一丁捡起野鸡装网兜里,指着前面的山坡,“去年我给你的紫灵芝就是在那捡的,我捡的时候还有几朵的小的,我们上去看看。”
“要得!”
“昨晚何大宽去我那,把借我的子弹还给我了,没一起耍才两三年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