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叹了口气,“我只是实在有件事想不通。”
“你想不通我为什么看上你了?”
“不是。”
尹秀苦笑道:“为什么我也是姓尹的,偏偏就反过来了,被蒙手帕的会是我呢?”
白凤凰只是发笑,却不回答他。
“来吧!”
尹秀瞪着她,“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白凤凰将头发扎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白凤凰,教主问你,那人醒了没。”
门外的人也带着明显的西南口音。
白凤凰看了一眼尹秀,又冲外面答道:“醒了,他的尸毒还差一点,清完就完事了。”
“好,要是他醒了,等下教主要见他。”
“知道了。”
白凤凰答完,又从一边水盆里捞起一块荷叶,沾着糯米水在尹秀腿上擦了擦,黑气顿时冒了出来。
原来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是在帮尹秀清理尸毒,而不是做别的事情,用银针封住经络更是为了不叫尸毒乱跑,钻入奇经八脉之中。
“好了。”白凤凰说道。
“好了?”尹秀又问了一遍。
“不然呢?”
白凤凰白了他一眼,将尹秀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下来,于是尹秀便恢复了行动。
这一下,他真的确信,刚才只是白凤凰开了一个令人失望的玩笑。
“能动的话,就自己穿上吧。”
白凤凰再无之前的风情,只是保持着笑容,“你自己来。”
“什么?”
白凤凰扭捏一下,用手指指示位置,“卡住了。”
尹秀低头,随即尴尬道:“我火气很大。”
“看得出来。”
白凤凰端着水盆走出去外头,不再理尹秀。
尹秀看她出去了,又摸了摸身上,这才发现他的外套已经被挂在了架子上。
他赶紧起身去找,从风衣的内袋里找出了几个纸人。
代表着任七和刘半仙的纸人还是同先前一样,已被焚烧了大半,但情势没有再恶劣下去。
而代表着马小玉的纸人则安然无恙,这表明她眼下很安全。
如此,尹秀终于松了口气。
他又翻了翻口袋,找出之前在千佛寺分化给他,用来联络的那张符纸。
按照马小玉的说法,要是持有符纸的人相互之间离得太远的话,即便把它点燃了,对方也感知不到。
因此尹秀将符纸又放了回去,只等着白凤凰进来。
白凤凰进屋,这时候尹秀看清她的装扮,还是跟先前无异,穿着苗人特有的短裙,穿着透气的鞋袜,扎着银质头饰,露出两条如藕一般的腿。
“看够了没?”
白凤凰将手里端着的篮子放下,递过去一个竹筒。
“喏,既然你暂时死不掉的话,我们便不会叫你饿肚子的。”
尹秀接过竹筒,将上面的签子揭开,糯米饭混合着腊肉,菌菇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眼下正饿的要死,立即毫不客气地低头,用手扒拉着吃了起来。
“别急,别急,多得很呢。”
白凤凰坐在凳子上,双膝并在一起,饶有兴趣地看着尹秀。
“就是在我们寨子里,也少见你这样吃饭的爷们哩。”
“废话,你要是被人打的跟死狗一样,你也会像我一样吃饭的。”
“那我又何苦跟你们一样,被人打的跟死狗一样呢?”
白凤凰摊手,“像我们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子,从来就只有我们打别人的份,哪里轮到别人打我们呀?”
“用你那个葫芦啊?”尹秀反问她。
“你!”
白凤凰想起上次的事情,不由生起气来,瞪一眼尹秀。
“把你救了,给了你口吃的,结果你也是不识好人心呀。”
“谁说的。”
尹秀继续扒拉饭,又冲白凤凰伸手,“有酒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人像你这样只剩半条命还喝酒的?”
白凤凰将腰间另一个竹筒解下来,递过去,“喏,不要喝太多了。”
尹秀接过竹筒,猛灌一口,灼热的酒液带着竹子的清香流入咽喉之中,精神终于为之一振。
“你的脾气跟白孔雀还真是一模一样啊,嘴巴上硬的很。”
“白孔雀?”
白凤凰瞪大了眼睛,“你见过她?”
“我们一路结伴,到了千佛寺的。”
尹秀伸手,又拿过一屉竹筒饭,“放心,她的状况也很好,只是差点做了蛇神的新娘而已。”
“这么离奇?”
白凤凰怀疑地看着尹秀,“你莫不是在诓我?”
尹秀看她一眼,“白孔雀的腿上有一颗痣,红色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