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他刚说完正准备蹲下,正跟马小玉聊的正欢的尹秀又把手伸了过来,搭在他的肩膀上。
“勇探,让我来。”
罗维颇为哀怨地抬起头来,“这方面你也行”
尹秀笑笑,将一只手套摘了下来,活动手腕与指关节,“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说起来谁也不能保证一定行,对吧”
“这么说就是不用我啦”
罗维看他一眼,干脆站了起来。
“别人我不知道,但你说可以试试,就一定不会失败。”
“这又是出于何种理论啊,勇探”尹秀问道。
“不是什么理论,也不是学说或者推理。”
罗维叹了一口气,“这是一种直觉,就好像这世上,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围绕着你展开一样。
我们这些人呢,就负责在其中穿针引线,给伱这样那样的帮助。”
尹秀摊手,“勇探,你这样说的好像我们是有什么分工或者定位一样。”
“也许就是呢我总感觉上次你给我注射血液这件事,要是换做别人,恐怕我这时候已经在太平间里躺着,准备盖国旗了。”
“说不好的不过我也借你的吉言,希望能一次搞定。”
说着尹秀伸出手去,触碰地上的血液。
在这瞬间,血腥回忆发动。
许许多多的记忆碎片在尹秀脑海里出现,但这些碎片出现的方式很怪异。
好像是一片黑暗的水域里,漂浮着许多发光的水母,每一只都悬浮在不同的位置,紧紧包围着尹秀,绕着他旋转。
最令尹秀感到困惑的是,每一只水母几乎都长得一模一样,看不出有任何的区别。
那些记忆碎片,应该是存在于水母的体内,像是被柔软躯壳包裹着的“心脏”,叫人从外表看不出来。
也许我该再过滤一遍
怀着这种想法,尹秀开始尝试在这片黑暗的记忆之海里抽丝剥茧。
他祭炼出一个关键词刘半仙。
随着这个名字在心里回响,在他的周围,那些发光的水母开始隐去,遁入黑暗之中。
在他的周围,还悬浮着四五只水母,上下逡巡。
尹秀顿了顿,伸出手指点向其中一只
“老兄,我看你这面相,近日里肯定有血光之灾啊。”
刘半仙那长的奇形怪状的脸突然凑过来,给尹秀吓出一身冷汗。
他应该是是在跟史密斯说话,全然没有惧色,只是摇头晃脑,颇为悠闲自在。
这是史密斯的视角,尹秀此刻只看得到刘半仙。
按照推断,尹秀此刻跟住在史密斯的“眼眶”中差不多,身临其境的看着周围的环境,事物。
刘半仙背着双手,讲话抑扬顿挫。
“虽然你们洋人不讲究生辰八字,五行四相,也不谈什么生肖属相。
但我一看啊,就知道你是五行忌火,你是不是畏光,喜夜行
我一看老兄你这表情,就知道你一定是在骂我说废话,可是吧,一个人一生里讲那么多话,总不能全是至理名言吧
要不然那些伟人,他们的名言警句,就是用最厚的那种词典也记录不完啊。
我们这些算命先生也一样,您别觉得我们是在说废话。
有时候这玩意就好像淘金,你翻起一箩筐沙子,在河水里淘洗干净,最后找出一粒米粒大小的黄金,这就算是有收获,该高兴高兴了。”
“唔”
史密斯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声响,似乎是在思考怎样回应刘半仙。
顿了顿,他才说道“刘,刘先生”
“刘易斯,这是我的英文名,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这样叫我。”刘半仙笑道。
“刘易斯”
“错了,是刘易斯。”刘半仙纠正道。
“好吧,刘易斯。”
史密斯有点别扭地轻咳了两声,好像是把喉咙里的痰液咳出来。
“我现在的处境算不算得上是猛虎落坑,十死无生了”
“错了。”
刘半仙摇头,“猛虎落坑,壮夫时屈厄。原文是这样讲的才对,意思就是再强大的人,难免也会陷入一些艰难险阻之中,无法脱身。
你眼下就在这样的困境之中,但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唔”
史密斯语气里显然有些惊讶,不禁又问道“怎么转圜刘易斯”
“是刘易斯,先生。”
刘半仙啪嗒一下张开纸扇,将那绘有青山劲松的扇面掩在胸前,然后他慢悠悠开了口。
“这自然是弃暗投明,改邪归正了。你眼下最大的威胁来自太阳,太阳即属火。
我们尹哥仔呢,命里也带火,刚猛无比,你要是想绝处逢生啊,
那就不要违背规律,不要对抗大道,及时向他投降,这就是顺应天命,最好的选择了。”
尹秀的“视线”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