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到了现场吧”像是一个为妹妹的成就感到骄傲的大姐姐,海莉威廉姆斯咋咋呼呼了一天的声线,沙哑却又温暖,“我不小心在派对上听到了你们瀚音乐同事的聊天,说你在今年的hondacivic巡演里,都快要超过尼克和黛米的人气了。”
“没有,他们那是”
“我作证,确实如此。”仍旧舒适趴在宥真怀里的碧梨抢先回应,“之前还能看出哪些人是专门买票来看她的,但现在不行了,因为麦蒂的音乐一响,基本上每个人都能跟着唱,不管是谁前两天在卡尔加里,黛米和尼克还特地把dater这首歌放在演出的安可部分,他们仨一起合唱的。”
“让我猜猜,是不是有偷偷试过,把嘴巴闭上,麦克风对准观众,听听现场齐唱的声音有多洪亮”海莉威廉姆斯冲麦迪逊眨眨眼,问道。
“每场都试。”麦迪逊不好意思地捂嘴偷笑,“而且会换不同的唱段来试验。”
“效果如何”
“声音越来越大。”麦迪逊想了想,“也是在卡尔加里,调音师直接把伴奏音轨拉到最小声,让现场观众唱完了八小节的主歌,居然比有伴奏的时候还要齐整。”
“感觉不错吧”
“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麦迪逊笑靥如花。
“现在,把那个时刻,和那份感觉,打包起来。”海莉威廉姆斯两只手在空中挤压,像是在捏制一颗无形的皮球,“放到脑海里,重复一万遍。”
“重复一万遍,然后问问自己,是否还会像原来那样,每一次听到台下的尖叫与喝彩声,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是否看见全场大合唱时亮起的探照灯,还会感觉血液在沸腾其实不用一万次,你在走巡演,到现在第二十场、第三十场了对吧我没猜错的话,站在台上的时候身体感受到的那份比高烧还要灼人的温度,应该已经消减下去不少了吧”
麦迪逊眼帘低垂,没有答话,但她知道海莉威廉姆斯所言非虚。任何快乐都有阈值,成就感也是。经历得越多,从同一行为中能够榨取的剩余情绪价值也就越少。就像买包一样,麦迪逊比尔永远也不会忘记,十四岁的某一天,当她拿到小岛唱片汇来的预付款,走进罗迪欧大道,这个她当时还不甚熟悉的街区,用自己亲手赚来的钱买下第一只香奈儿手包时的欣悦与自豪。
但这绝不是一种能反复体会而不褪色的愉悦,她很清楚,哪怕现在银行账户里躺着瀚音乐给她的七位数天价预付款,她也不会再提起去罗迪欧大道血拼的兴趣。该有的都有了,没有的也只是她不感兴趣而已。
真的想要从购物这件事情上获得乐趣,可能得挽着韩易的手臂,由他帮忙挑选参谋才行,但那种欢喜,就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了。
音乐人的幸运,是他们可以站在舞台上,接受这种比国王加冕还要真实、还要强烈的顶礼膜拜。
而音乐人的不幸,是他们无法丝毫不差地复制它。
那种肾上腺素、多巴胺、内啡肽,所有能催生正面情绪的激素一股脑迸发出来的巅峰快感,是一生一次,或者说,最多一首歌一次的极乐。
从现代流行音乐诞生至今,如此多的音乐人沉溺于酒精与药物不能自拔,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为了找寻与之同等的强烈反馈。
“一首歌、一战成名,哪怕戴着墨镜,穿着宽大的卫衣,脑袋上还扣了一顶帽子,无比低调地走在街上,也会被惊喜的乐迷拦住,问你是不是他们反复聆听的那首热单的原唱。这种感觉太棒了,你想要再品尝到它巅峰时的那份甜美,于是,你更加努力地创作,五点起床对着电脑捣鼓,十点进家里的录音棚,一呆就是一天,连晚饭都忘了吃。”
“你无比期待地给线上线下等待了你好几年的粉丝奉上这顿你精心烹制的大餐,你不怕那些hater,因为hatersttahate,不管你做得再好,他们都能找到挑你刺的地方。这种事情,你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最怕的,是那种热情洋溢盛赞新专辑的粉丝,她们告诉你,哇噢,你的新专辑真的是太棒了,这个时代最好的摇滚专辑”
“但关掉推特的评论区,她们会把新专辑束之高阁,然后点开serybess,甚至其他人的歌。”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依然很棒,依然有很多人喜欢你,但你不再是最棒的那个你了。”
“人们心中大众文化的语境里,最好的海莉威廉姆斯,留在了serybess发行的那一刻,最晚,也只坚持到了
theonyexcetion从榜单上撤走的那个瞬间。”
“在那之后,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已经与纪录片里他们会选择播放的那个你无关了。海莉威廉姆斯,arare乐队的主唱,永远会是穿着紧身背心、牛仔裤,挑染着火红发色的小女孩。你可以把你的头发染成各种各样的颜色,没问题,金色、蓝色、绿色、黄色,也可以是齐肩中发,过耳短发,甚至是平头,都没关系。”
“不管你怎么改变,你都没办法再成为他们心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