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不能错过这场比赛”芭芭拉兴奋拍手,就像是她的主队要出场了一样,“留在这儿看完了再走吧不然在路上肯定会错过上半场很大一部分。”
“啊,这个,我想可能不太”
费亚穆德尔维希故意把语速放得比疯狂动物城的树懒还慢,希冀的目光偷偷地往老板身上瞟。
“搞得好像我会在这种情况下让你现在跟我打车回酒店一样,德尔维希叔叔”
韩易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一眼费亚穆。
“只要芭芭拉不介意,咱们可以看完再走。”
“hooray”
芭芭拉帕文双臂举过头顶,开心地欢呼。任谁都能看得出,匈牙利姑娘是个特别喜欢热闹的人。
有足球,有啤酒,还有那道越来越可口越来越上瘾的中餐,还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呢
等等
啤酒。
“家里好像没有啤酒了。”
芭芭拉专程跑到厨房里确认了一下,语气不无遗憾地说道。
“没关系,你们还吃吗不吃的话我先去把这些洗了,然后出去给你们买点儿回来。”
韩易拍拍大腿,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起面前的餐盘。
一个长得很合自己胃口,床上功夫不错,温柔又体贴,做饭很好吃,还会自己主动洗碗的亿万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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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捡到了一块宝的芭芭拉,乐呵呵地加入了韩易的清理行列。这种情况下,费亚穆肯定也不会呆坐在原处。三个人的齐心协作下,很快,剩余的炖菜便裹好保鲜膜放进了冰箱,几个盘子也被擦得锃亮,放进了洗碗机。
“超市在两个街区之外,而且应该马上要关门了。”
按下洗碗机的启动按钮,芭芭拉转转眼珠,雀跃地提议道。
“嘿,这个街角就有一家酒吧,我们为什么不去那儿看球呢”
“人多一些,氛围也更棒”
芭芭拉租住的排屋,在一条名叫伍德福尔街的小巷里,位于切尔西的核心区,离南面的泰晤士河只有十分钟的步行距离。可以尽享国王路沿线的城市繁华,但却深藏在静谧的绿地公园与古早民居之间。
让伍德福尔街与外界相连接的,是一条由北至南,名叫史密斯街的小路。没有划分双向车道,两侧密密麻麻停满了附近居民的通勤车辆,让在此处会车变成了一件相当考验驾驶水平的挑战。
作为一间传统的英式美食酒吧,the hoenix,凤凰酒吧,就坐落在这喧闹与宁静的交汇点上。
英国的酒吧,每一家都长得大差不差。棕色的石砖外墙,黑色的实木边框,金色的金属招牌。外面是一排除非天气反常到阳光明媚,否则没人会坐的户外方桌,而人声鼎沸的室内,则是由一张前面摆满高脚椅的酒吧桌,几张散台,和最角落里的两张卡座组成。
当然,还有悬挂在吧台两端的液晶电视。为了迎接欧洲杯的到来,凤凰酒吧又多添置了两台电视,放在进门处和角落里。
如果看过足球教练,哪怕从没造访过英伦三岛,你也不会对这里的装潢和陈列感到陌生。
不过,当韩易三人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不是身穿afc里士满红蓝球衣的灰狗球迷,窗边自然也不会坐着泰德拉索和他的助理教练威利斯彼尔德。甚至,就连寻常比赛日将这里变成蓝色海洋的切尔西球迷也找不到踪影。
人满为患,转个身都困难的酒吧里,只有一种颜色暗红。
属于代表双头鹰荣耀的阿尔巴尼亚球迷。
官方记录里,在英国生活的阿尔巴尼亚国民只有21000人,但民族登记为阿尔巴尼亚族的英国人却有至少10万人之多。最重要的事,这一数据,还没有包含那些装作科索沃人拿到难民签的阿族,以及通过各种非法手段入境的匿名者。
有人说,英国的阿尔巴尼亚人加起来大概在20万人左右,另外一些人甚至觉得这个数字都远远低于英国阿族实际的社群规模。
这些通过多样化途径来到英国的阿尔巴尼亚人里,少数住在伯明翰,绝大多数则是在伦敦讨生活。东伦敦的巴金和莱顿斯通,北部的伍德格林和帕莫斯格林,以及周边各个自治市镇的行政区域,都是已经变成了阿尔巴尼亚人活跃的聚居地。
极少有漂洋过海的阿族能负担得起切尔西的高昂房价,但别忘了,中心城区的基础服务业,不管是快递公司、超市还是咖啡店,可都是这些外来移民撑起来的。
晚上八点的比赛,下班之后来不及赶回家的阿尔巴尼亚人们,呼朋唤友占领切尔西的美食酒吧,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因此,虽然法国就在海峡对岸,但现在的凤凰酒吧,跟巴尔干半岛地拉那的同类们看不出任何区别。
八点零六分,比赛刚刚开始,双头鹰球迷举着国旗围在电视机前,高唱着hini i furit,为萨迪库的每一次触球振臂欢呼,又在马夏尔尝试过人的时候发出震耳欲聋的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