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巡游第三地方,潮州府。
静坐圆窗望玉兰,无花树干满庭穿。落日霞光轻斜照,案上荷花炉品香。
五姑娘一身淡蓝紫清衫格外娴静,头戴白玉花冠插满花,脸颊珍珠白如雪,耳挂荷花玉耳坠,手戴粉红玛瑙镯。
她放下京中寄来的草纸信,压于荷花下,抬头望向窗外墙壁,只见微风吹不动眼前树,只有树下草影摇。
这会,寒露端着一碗百合芡实羹进门来,见五姑娘面容有笑,故问道:“姑娘,可是府内有喜事?”
五姑娘看着寒露,微笑道:“三姐姐前些日出阁了。”
“三姑娘!”寒露放下碗速速凑了过来,又道:“当真是大喜事!”
“只憾,我给三姐姐备的礼,不能亲自赠与。”五姑娘又愁下脸来。
寒露蹲下来说道:“可怪不得姑娘好在姑娘离京前早有备,礼送到了便好。”
五姑娘双手捧起百合芡实羹递到寒露面前,寒露双手拦住,道:“姑娘自个吃吧,我回头再吃!听姑娘的话,我自留了一碗。”
五姑娘点了点头,这才拿起汤勺搅了搅,小吃了一口,道:“姨娘还说,三姐姐放着空轿不坐,是三姐夫骑马带三姐姐出嫁的,游逛全京城才回的孟府,现下是传得满京城皆知!”
寒露听着捧着脸蹲下,笑道:“倒是比坐轿子有趣多了”
“这才是我识的三姐姐。”五姑娘又吃了一口。
“也难得三姑爷明白咱三姑娘!”寒露道。
“莲姑娘!莲姑娘!”一个着花红裙的女使从院外沿着游廊一路跑进来,到五姑娘身旁作揖,道:“莲姑娘,村里的戏棚要开唱了,方才听见那边的鞭炮声响了。”
五姑娘看了一眼,这会吃得快些;净了净嘴,五姑娘道:“大王妃现在何处?”
“已着便服前往了,给占了好些位,不前不后,位置甚好!”那女使笑着说。
“知道了。姐姐下去准备吧,一会姑娘就来!”说着,寒露送女使出门去了。
八月初八,当地有一老俗,村内老人代表会外请戏班子在村内搭戏棚唱三日戏。特请当地神仙老爷看戏。
此时戏棚下,已坐满村内人男女老少。孩童自是闲不住脚,这会纷纷往戏台前玩去,有钻进戏台地下的,有妄想爬上戏台的,也有偷偷溜进戏台后台看戏子上妆被赶下来的。
听闻榕树会出神,故有仙树一名。村内凡有寺、庙、石牌的地方皆可见到此树之影。
戏台右处,三棵两人高的榕树挺立在此。只见,一个皮肤粗黑,发丝凌乱黑夹白,衣衫破烂不堪的老人正靠坐在第二棵树下,他仰头悠哉饮酒,笑容满面顾四方,道:“闲时台前满是人,是人非人。鼓起八方观者神,是神非神。树下乘风避日月,有影无影?”又看了看手中被擦得亮堂的葫芦道:“黄葫久伴吾日月,有酒无酒?”
这会,有一衣衫整洁的小女孩,脑袋后边用五彩绳扎了两个翘天的小牛角辫,她身背靠在自己母亲身侧,咬着右手小指歪着头看着老人。她知老人所饮乃是酒,可却不知其酒乃何味?
这时,女孩的母亲瞧了一眼,伸手将女孩抱到自个身前,凑耳边小声道:“玉洁乖,莫看老伯过久,失礼数。”
玉洁姑娘拍了拍自个的衣衫,虽是老旧,可却无一处破烂,故道:“母亲,老伯衣衫好破。”
谁知,那老人竟听见了,这会看着小女孩笑道:“看破,不说破。”说着,老人捏起衣衫上的破洞,笑了笑道:“天机泄露罢,何破也?”
听着,玉洁的母亲这时看了一眼老人,连伸手将玉洁的脸挡住又往自个脸上凑近道:“玉洁乖,见阿伯,莫说话。”女孩听着点了点头。
村内大灰埕处,一座由粗大的干竹临时搭建的戏棚立于此,外裹着三拼四缝的灰棕色粗布,抬上地板乃木板铺平,戏子于台上行走会发出时大时小的哐当声。
此处烟蒙满天,只见庙角,行人渐行渐现。戏棚对面数米处,一座涂红的石砖小庙坐立于此,门前置红色八仙桌有三,桌上供奉神仙三位,青铜小香炉牌前放,香已插满溢出,层层叠叠,有代表老人上前清理已燃尽香烟。
左处置有红石砖切的葫芦型烧香炉,香火大燃,烟火从香炉顶一同往外冒出,香炉口外两侧层叠如山的香告还在不停叠加,有两位老人在旁掌管,轮流着将香告一打一打的塞进香炉内燃烧
庙前三米外,有供桌三排,一排有八,桌上供品无数,型百花百色,可见其百姓手艺。如红枣开花、绿豆排花、红豆成福、莲子沾花、米糕成塔、酥糖成舟等等
另,于桌边中处,有红杯酒两排,左右旁红蜡烛有八,次桌故乃四户供。
鼓响戏起八方静,庙前跪拜静诉心。五姑娘同几个女使行来,皆于庙前合手简拜,方回头,便见世子爷赵怀言一身金白袍,头戴插花乌纱帽,这会嬉笑着脸朝她快步行来。
五姑娘心口一慌,扭头正想往别处行去,谁知世子爷这会直跑上前来喊住,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