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心口一怔,突不敢再问下去;可曹汐喜欢这伞,方才那女使还说了,这是曹汐此生,收得最好的一份礼。若梦中所说为真,如果姜叙再赠她一次,她手上的这一把便能给曹汐了。
五姑娘咽了咽,最终鼓起勇气,看着姜叙,问道“姜公子云莲冒昧,可否求公子,将伞赠我”话落,五姑娘速速低下头,心口急喘着。
然而姜叙竟爽快的应下了。五姑娘惊愣的看着姜叙,道“公子答应得这么算快,便不问问我为何要这伞”
只见姜叙温柔一笑,道“莲姑娘想要的,叙都给。莲姑娘要多少,叙便给姑娘多少”话落,姜叙将手中的伞转移到五姑娘手上,又笑道“叙还知道,莲姑娘怀中的伞是想给曹姑娘的。”
“以后姑娘若还要,尽管与叙开口便是了。只是,姑娘必须留一把在身旁,可别全都送出去了。”话落,姜叙把那一条锦帕塞到五姑娘手里。
随后,姜叙抬起手挡在额头上,淋着雨快跑到凉复身旁去。见姜叙心情很是不错。凉复这会也朝五姑娘这边看了过来,他笑着朝五姑娘作了个揖,随后送姜叙上了马车。
五姑娘杵在原地盯着姜家的马车,可车里头的人却没有一丝动静,马车也一动不动的;五姑娘也不再多想,这会抱着伞又往曹家赶去。
入得曹家大门,五姑娘小心的将方才的伞收好,也不让下边的人接手,五姑娘直接拿了进去,随后靠放在堂外;众人见五姑娘又折返回来,纷纷投过来一丝奇异眼光。
只见,五姑娘再次在棺前做了拜礼,而后跪坐到曹北身旁,将伞小心的放了进去;众人皆不明其意,大姑娘更是没明白。
曹北无力的看了一眼,也没问;只听五姑娘说道“溪舍姑娘,以后这伞,便是你的了。”
众人皆皱着眉头,纷纷不知五姑娘口中的溪舍是何人;曹北也无力问,只是静静的朝五姑娘行了个大回礼“多谢姑娘。”曹家其他人见之,也一一给回了礼。
五姑娘袖里的手拽得更紧,此时除了痛心,更是讽刺,因沈伯怀就在堂内,就在她身旁,就在曹汐灵前;半响,五姑娘含着泪,还是看向大姑娘他们,道“大姐姐,妹妹有些累了,先回府了。”
大姑娘心口一怔,也不敢挽留,只得点头应好;随后,大姑娘陪着五姑娘走到曹家大门外,两人这一路皆无话再谈;五姑娘喘了口气,侧着脸,哽咽道“大姐姐,夜里凉,记得照顾好自己。若闲时,记得回家中看看,家人都很想你。”泪落下,五姑娘头也不回的速速走远去。
“五妹妹”大姑娘止步于曹家大门外,捂着嘴失声落泪;此时沈伯怀也从里头跟了出来,将大姑娘紧紧搂在怀中安抚着。
姜叙就坐在车内,这时撩开窗遮看了出来,眼睛正好与站在曹家大门处的沈伯怀对上。沈伯怀瞧出姜叙的眼神有些异样,可也没多想,这会小心护着大姑娘进了曹家。
这时外头车夫说道“公子,那姑娘撑着伞独自走向京街去了,无上陈国公府的车。”
听着,姜叙拉开车门望了出去,果然见到五姑娘那娇小的背影;姜叙想也没想,随手便拿起一把伞跳下了车,随后跟在五姑娘身后的不远处护着。
凉复速速跟了上来,笑道“公子,莲姑娘用公子送的伞”
“我没瞎。”姜叙眼睛紧盯着五姑娘看。
“也是奇怪,上次姑娘明明将伞送给曹姑娘,今日那把伞却又再回到姑娘手上。然,公子今日又将伞送给姑娘,扭头姑娘又把那伞送了出去,为何呀”凉复问。
姜叙有些不耐烦道“莲儿想送谁就送谁,你管这么宽,海龙王转世”
凉复撇了一嘴,道我要是海龙王,还需伺候你”
话落,姜叙脸色狠狠暗下。凉复见此连连给安抚消气,道“玩笑话玩笑话。我若海龙王转世,公子必定是上天的玉帝只是,这八角油纸伞来之不易,莲姑娘当真次次送人,公子岂不是”
“莲儿想要的,再难也得去寻来。”姜叙说。
凉复哭笑着,道“若不是上次多备了一把,公子苦求来的心意,当真就这么白化了。”
“白化了,便再去求。”姜叙说。
只见凉复冷冷一笑,道“公子说得轻巧,伞易得意难得。也不知是谁,为了求缘得此伞,不仅累死几匹汗血宝马,还整的一身的伤。”
姜叙听着气,狠狠踢了凉复一脚,警告道“若这件事被莲儿知道了,我立即让你去当海龙王”
凉复吃疼的抱着腿在原地蹦着,道“这不公平知此事的还有知祈郎君呢公子这是偏袒”
雨渐小,五姑娘也走了将大半时辰,前边再拐个角便到王府了。五姑娘的脚步也缓了下来,她掏出方才姜叙递给她的锦帕看了看,犹豫片刻才整了整面容,怎么也不能在王府内失了礼仪。
这时,前头右方的一个茶馆门口外围着一群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五姑娘原不做理睬,然而这时,人群里却传出来一句“雨落魂回,水成溪。夜雾袭梦,归道来。”
五姑娘一听愣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