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时二刻,曹家。
温家的马车在曹家门处停靠。立春领着两个女使落了车,手里提着大小盒子。
曹管家见之走上前来,以为立春是温家的姑娘,却听立春说道“奉我家姑娘命,前来见曹家娘子。”
曹管家看着大小东西,想是来送礼的,故而笑着脸,作揖道“可真不巧,我家君母方出门去,这会不在家内。姑娘可随我进去吃茶先”
立春想了想,又问“曹家老爷可在”
管家道“主君在,就在里头坐着。”说着,管家便要将人领了进去,却被立春喊住。
“我便不进去了。这些礼品是给曹姑娘补身子的,便劳烦老先生替我们领进去了。可记得是我家大姑娘还有沈家大郎君的心意。”立春挥手,两个女使直接将礼品塞到身旁的曹家小厮手里。
管家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立春便扭头走去了。管家朝立春喊了声“姑娘不留下吃盏茶先”
只见立春挥了挥手,这就上了车去。直到温家的马车离去,管家才拎着东西进里头去。
堂上曹家主君看着书吃着茶,见管家拎着许多东西进来,抬头问道“君母采买回来了”
管家放好东西,作揖道“回主君,这些东西并非君母所置,是温家大姑娘差人送来的。”
曹主君有些愣“温家大姑娘”
管家接着说道“准确说,该是温家的大姑娘,沈家的大郎君一齐差人送来的。说是给咱姑娘补身子用的。”
听着是送给曹汐补身子的,曹主君收好书,走过来看“温大姑娘和伯怀”
说着,便一一拆开来看。果真是一些昂贵药材。曹主君看了看,扭头又坐了回去,拿起书说道“暂且放这了。”
管家愣了一愣,作揖,这就出去了。
半时辰过去,曹家娘子回来了。进屋一见那些东西,连过去拿起看了看,问道“老爷差人买的”
“这参看着,可是上上品”见曹主君不说话,曹家娘子走上前来“主君怎不说话”
“这些,是温家送来的。”曹主君说。
曹娘子愣了一愣,问“温家温家与我们曹家也无交集,送这些来做什么”
“是沈家未过门长媳,温家大姑娘送的。还说,这是她与伯怀的心意。”曹主君说着,只见曹娘子冷哼一笑。
“温家大姑娘,还是与伯怀的心意这是几个意思我家姐儿如何,又干他们何事了”曹娘子气愤,看了看那些东西,直接推翻“可去了他们的好心。”
说着,曹家娘子便落了泪;曹家主君速速拥了过来,劝慰着曹家娘子“莫哭了,只怨我们姐儿命苦。如今人家即送了来,有心无心且也罢了。怎不该与这些药材过不去,汐儿虚弱,正是需要这些药材吊着,便是我们有能力置办,可瞧这些,那是有钱便能买到的。”
“这明摆着,便是来欺负我汐儿的我可咽不下这口气老爷要留便自个儿留下得了,可别到时吃出病来,活该你受罪”曹娘子一脸委屈气愤,顺拿曹安焱出气。
“你这话说的合着我病了,你们便能享福似的。我若躺土坑里,你们母女二人可就该上街乞讨了去。”见苏月满脸委屈,曹呐焱又软了软心,好声说道“伯怀迟早是她温家的大姑爷,便是未过门,可这聘都下了,木已成舟。汐儿是不该再去见伯怀的。”
曹娘子不服气“什么不该怎么说,汐儿也是伯怀的表妹,这表兄妹见面又有何不妥”
“可汐儿可有把伯怀当表兄看待这天天嚷嚷着要嫁给伯怀,你可最是清楚便是当妾都愿”曹主君一说到这便有些气愤,可又软了软语气“不去见他,对汐儿也好”
“既然人家送这些补品来,也无明说,便是人家不想把这事闹大,我们自个儿也该明白”说着,曹安焱走到座上,拿起书看了一眼又给放了回去“温家,不是我们曹家得罪得起的”
曹娘子喘了喘,实在委屈至极,可曹安焱的话句句在理。温家虽不比姜国公府,可温家也不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户能得罪得起的。
如今只要曹汐好,她倒也是能忍。如此想着,苏月也就不再落泪,这会拿起帕子擦了擦,说道“罢了罢了,只要我汐姐儿平平安安,便是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喊冤。可都给拾起来吧。”
说着,外头便进来几个女使,这就将地上的补品一一收拾了。苏月看了一看,心里还是难以接受,故而也不做搭理,竟叫那些女使自个儿给安排收拾下了。
京街卫家。
卫家小宅与伯爵朱府隔街斜望,原卫家人居住在扬州,名声甚旺,多少有些家底。可自不被朝廷重用,又摊上个败家姨娘,家底可险被挥霍空荡。
好在有卫梅唐暗中资助,否则恐难在扬州立足。如今倒好,又是仰仗着姜演这妹夫,有他这大靠山,再是多大的官也不敢在卫赫海这个小官面前摆谱,自然,卫家这家底也逐渐丰厚起来。
卫家有个出了名的败家姨娘林明意,京城这套卫家小宅便是她的手笔。是生得一副妖精模样,可将卫赫海迷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