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董锵锵只觉心中一阵克制不住的激动,那感觉和他第一次被野猪赶上树时极为相似。他心里清楚,自己并不是因为要拿到分红而激动,他一个只有75股份的小股东根本分不到什么钱,还只分一半利润,更何况老毛子还可能反对分红。他激动的是,对捕蝉来说,2002年刚成立便开始赚钱,这是个好彩头,而他现在也有了新的目标和方向,内心忍不住期盼2003年还可以复制2002年的成功。
他也注意到,端木似乎对病毒被攻克非常乐观,他对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笃定让董锵锵感到惊讶,因为董锵锵和家里、老白等人沟通时得到的反馈完全让人看不到任何积极乐观的一面,董锵锵很纠结大众的国内销量难道真不会被影响么但不管怎么纠结,他也知道收集更多资料这种基础工作还是要做扎实,就是拍脑袋也得有个依据。
另一方面,端木专门打电话过来说cfa的重要性,董锵锵再笨也能听出来这是端木对自己提要求。
趁着复习间隙他去了图书馆,不到半小时就把cfa考试的流程研究明白了。
由于还不到3月,考试报名费果然如端木所说还是早鸟价,打完折是800欧,考试地点既可选德国城市,也可选其他欧盟国家的城市。董锵锵看了看,特里尔到卢森堡的距离比到法兰克福还近。
他又查了下,卢森堡和法兰克福都有cfa培训课程的机构,在课时几乎相同的前提下,卢森堡的培训价格比法兰克福的贵了四分之一,尽管如此,董锵锵几乎没太考虑就决定在卢森堡参加培训和考试,这样他就能节约很多通勤时间。交培训费和考试费时他对账户里转瞬即逝的数字既心疼又满足。他只好安慰自己,交了钱就得开始学了,如果不幸没考过,就当是又打了两次陈小飞好了。不知不觉中,陈小飞成了他的损失计量单位。
董锵锵报了考试没几天,沉默一个多月的特里尔海关警局突然冒了出来,要求他次日去指定机构验血验尿,如果他在规定时间内不出现或者出现但不配合检查,警方会依法升级对他的处罚。
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斜,董锵锵大大方方如约赴验,最后检验顺利,结果正常。他猜测警局想用突然袭击的方式查他一个措手不及,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冲动离境,不然真说不好什么结果。
巴黎的秦有伯少见地给董锵锵打来电话,问他回没回国,董锵锵说打算4月回,秦有伯劝他再等等,她的南方同学有1月份回去便中招的,耽误功课不说,自己也受罪,除非彻底稳定,否则她不打算回去,算是给他提个醒。
不知什么原因,陆苇一直没给帮她介绍教书工作的董锵锵打电话,反倒是陆杉隔三差五嘘寒问暖,千恩万谢董锵锵给他姐介绍了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中文班开课第一天,冯冲邀请董锵锵去教室旁听陆苇讲课。董锵锵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婉拒了冯冲的邀请,他总觉得陆苇的表现很反常,两人的关系反而还没陆苇在监狱里好,但又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对方。
不过董锵锵想不通的事不止一件,他的大学班长、汉大预科在读的李雷主动联系了他。
董锵锵因为对这个大学时的班长并无好感,所以之前只是保持面上的来往,走动既不频繁也不近,甚至过年他都没给对方拜年,而李雷似乎对此毫不介意。
两人不痛不痒地寒暄了几句,就在董锵锵听得昏昏欲睡之际,李雷话锋一转,迫不及待地向董锵锵汇报自己读预科的情况,然后边抱怨德国政治难学难考,求教董锵锵当时是怎么学的,边问还有没有旧学习材料可以给他。
听到董锵锵说手里资料早就没了,李雷并不气馁,转而询问董锵锵对预科毕业后申请大学有何建议,以及他现在哪里、读什么专业、是否好读等一系列问题。
这种掘地三尺聊天法让董锵锵很不舒服,所以他只回答了申请大学时的注意事项,对自己在特大读国民经济学的事缄口不言。
没得到想要了解的信息,李雷不死心地又接连抛出几个问题。董锵锵听的很明白,新问题全都采取了侧面迂回的路线,他假装没听懂对方的潜台词,语焉不详地应付过去,他相信以李雷的心思,肯定能读懂自己的态度。
李雷的失望隔着手机都能听出来,但他并没急于结束通话,反而和董锵锵说起他在bj的所见所闻。
董锵锵这才知道,原来李雷已经回到bj。
他想听对方聊聊所见所想,想知道那座他从小生活的城市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但李雷似乎想要吊足董锵锵的胃口,说话故弄玄虚不说,还喜欢说一半留一半让董锵锵猜。
董锵锵很快醒悟,克制住刚被勾起的好奇心,用祝对方“晚年快乐”结束了这次尴尬无比的谈话。
李雷客气地还了礼,表示欢迎他重返故里指导工作,同时暗示董锵锵他还会再联系他的。
董锵锵笑着挂断电话,转手给陆杉拨了过去。
陆杉的回复颇为劲爆李雷在预科相当招摇,堪称社交达人,课余还弄了个bj同乡会,不管是大学的还是预科的,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