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德国人说酒是圣诞节最振奋人心的解毒剂。有酒有肉有朋友,这才是完美的节日啊。」
他自说自话,也不看董锵锵,歪着脑袋志得意满地左看右看,欣赏自己的杰作,越看越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哎,老董,你说咱这个鸡蛋外焦里嫩一点湖的地方都没有,牛不」
他欣喜地等着董锵锵的表扬,却半天没得到回应,忍不住转过头,却见脸上不阴不晴的董锵锵正闷头收拾桌上的残羹,疑心董锵锵对自己有所不满,他连解释带问道「菜都吃完了,干喝太无聊。我寻思弄个下酒菜,但你在外面打电话,就自作主张用了你六个鸡蛋,你不会心疼吧不过我可听你的把门窗都大开了,你别看现在味儿大,一会儿就没了。」
不等董锵锵回答,他就扒拉着桉板上的蛋壳继续说道「不过你家鸡蛋也挺逗的,个头有大有小不说,还都是彩壳,壳上还粘着鸡粪,我还从没在超市里买到过这种蛋,要说你们这儿跟汉诺威还真是不一样。」
一听这话,董锵锵心里咯噔一下,抹布往桌上一扔,紧走两步打开冰箱,往里扫了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咋的还不信啊我真就拿了六个,骗你小狗。」雷兰亭望着缓缓关上冰箱门的董锵锵不解道,「老董不是我批评你,你什么时候开始小心眼儿了」
见雷兰亭误会了自己,董锵锵郁闷道「你炒的蛋是房东散养的走地鸡下的,不是我的,冷藏室最下面那盒才是我的。」
雷兰亭听得瞪大了双眼,在眨巴了几下眼睛后,满不在乎道「那应该没事吧你房东是那种爱计较的德国人么不成把你的鸡蛋放回房东的鸡蛋盒里,你买的鸡蛋比她的鸡蛋大,她不吃亏。如果她硬要问,你就说你喝醉了拿错鸡蛋,要是还不成她这鸡蛋多少钱一个我赔给你还不成么」
见雷兰亭光说赔钱也不拿钱包,董锵锵心说你又不是刚到德国不了解德国人的陆杉,鸡蛋虽不起眼,但如果房东计较,那就是麻烦,可他心知和雷兰亭吵也于事无补,只好作罢「算了,回头我再跟房东解释吧,如果你明早再吃鸡蛋还是用我的好。」
雷兰亭放下酒杯,砸吧了两下嘴,用两根手指捏起蛋壳,边观察边自言自语「我说怎么看着跟超市的蛋不一样呢,敢情是走地鸡的。」
董锵锵把通向后院的门关上,只留窗户大开,转身招呼道「让这边再
透透气,咱们去客厅说话。」
「哎,老董,有个事儿问你。」雷兰亭上前几步,把厨房和走廊间的门抬手关上,一脸神秘地望着董锵锵。
「你该不会又要借钱吧」董锵锵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心想这个雷兰亭倒真会挑时候,老白前脚刚还了钱,后脚他就来借钱,时机把握得简直不要太好。
「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雷兰亭不满地撇撇嘴,「放心,我不跟你借钱。是乐乐。」
「乐乐」董锵锵心中一跳他俩的事雷兰亭也知道
「我听说她跟老白好像最近有点不愉快。」雷兰亭吞吞吐吐地说着,小心地观察着董锵锵的反应。
「哎,雷兰亭,」董锵锵故意板起脸教训道,「聊八卦你是小学生吗你可是接受过德国高等教育的人了,有点儿追求行么」
冷不防被董锵锵用自己刚才教训陆杉的话噎回来,雷兰亭一时无语,憋了半天才红着脸无力地反击了一句「你别打岔成么我是认真的。」
见他表情严肃,董锵锵也不再用调侃的口气「那你听谁说的」
「小贺。」
「她怎么说的」董锵锵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知道贺鸯锦素来和佟乐乐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她说她这个师姐最近好像不开心的时间比以前多,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跟以前每天笑呵呵的大不相同,就像换了个人。」
「我都不在汉诺威了,你们平时接触的比我多。」董锵锵不想跟雷兰亭讨论佟乐乐的细节,认为有口舌之嫌,「只从我今天接触的情况看,我觉得她看起来还行啊。是乐乐跟小贺抱怨过什么吗」
「我还以为你俩走得近,她会跟你说道说道。」雷兰亭不相信似的追问道,「刚才你送她上楼她没说什么吗」
「她应该跟我说什么吗」董锵锵反问道,「这难道不是她的私事么还是说,你对她还有想法雷兰亭我必须提醒你,你已经有小贺了哈。」
「咳,你想哪儿去了,我现在对她没想法。」雷兰亭红着脸压低嗓门悻悻道,「她有次跟小贺感慨,说还是单身好。那时我和小贺刚好没多久。而小贺对她这个师姐又推崇备至,所以这话给我吓够呛。我的意思是,不管她想不想和老白结婚,我都没意见,也对她没想法,但这事她不该跟小贺说,小贺本就是个容易被他人影响的人,更何况说这话的还是她师姐。万一小贺也不想结婚,那坑的不就是我吗我又不是老白。乐乐这么做对我不公平。」
雷兰亭一脸愤然地啰里啰嗦说了一大串,董锵锵这才听明白「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你和她说」
雷兰亭话音未落,厨房门「吱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