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先生,我很高兴您选择了特里尔大学国民经济学专业。”看到董锵锵走进来,教授笑眯眯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脸慈祥地伸出手,“我代表经济系欢迎您的到来。”
董锵锵走进屋时的心情其实比他回答问题时还紧张,一看教授这番表态,心头悬着的石头顿时落了地,整个人如释重负看来自己不用再读初级阶段的课而可以直接参加高级阶段的学习和考试了。
“谢谢您。我也很高兴。”董锵锵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给朋友们打电话的事了。
教授转身从办公桌上抄起一张纸,连同董锵锵的原件一起交还给他。
董锵锵信心满满地接过所有材料,刚要再次致谢,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两个醒目的红叉。
他的心顿时往下一沉完了
教授似乎早料到他会有困惑,第一时间说道“在刚才的交流中,您已经充分证明您确实学过经济学的部分课程,对您学过的这些课,大学予以承认,也就是打钩的这些课。但是,如果您要在特里尔大学读国民经济学的硕士,您就必须完成初级课程阶段要求的所有必修课,对这些在您成绩单中没出现的科目,您必须跟所有读这个专业的学生一样完成相应的考试或拿到对应的学分,才能开始您后续的高级阶段课程。如果您对这些未被认证的课程还有其他证明文件可以补充,您可以和我的助教郑女士预约,我们一周后可以再次沟通。如果您还有其他问题,可以现在提。我很乐意解答您的疑问。”
董锵锵这时已把课程认证表上打红叉的两个科目都看清楚了,一门是“德国公法基础理论”,另一门是“经济学研讨课”。
“教授,我对经济学研讨课没免没意见,但另一科是德国公法学基础理论我确实有些糊涂。我是读经济的,我需要学德国公法吗而且您看,我在国内学过两学期的经济法,成绩在这里”董锵锵的潜台词其实是在强调我是读经济不是读法律。而且生怕教授眼花,他还用指甲在国内成绩单“经济法”一科的成绩下重重划了一道。
“董先生,我看到您的成绩了。”教授摆了摆手,笑呵呵道,“您学过经济法是好事,但仅仅学过经济法是不够的。在德国,经济法属于社会法的一个分支,也就是公法和私法交叉重叠的法域。学好公法可以帮助您在未来再学经济法时加深理解,因为经济法会同时涉及公法和私法。另外,如果您想在德国读大学,不管是国民经济学,还是企业管理学,社会学,心理学,这些专业都会要求学生具备相当的公法和私法知识。所以我们认为您需要认真学。”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董锵锵就算再傻也能听出来,人家嫌他学的不够专业。看来多说无益,免课结果应该是板上钉钉改不了了。想到这儿,他微微颔首,主动伸出手,郑重道“谢谢您,教授。我没问题了,不需要再预约了。”
教授的手温暖有力“我预祝您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博士和“大背头”跟开场时一样,在董锵锵走出办公室时依旧没和他有任何寒暄,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趁着教授等人去卫生间的空挡,郑春花把董锵锵叫到一旁问了个明白。
“其实我觉得你这个免课结果已经很好了。”郑春花分析道,“毕竟你在国内只有一个研讨课的学分,但这边国民经济学至少要修两个研讨课,让你补一个很正常。”
董锵锵点头称是“我主要是不想读德国公法,感觉跟我读经济没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但这地方就这要求,你还能怎么办”郑春花反问道,“你肯定得读吧”
“不仅读,还要争取一学期拿下这两科。”董锵锵下定决心,“这样下学期就能开始读高级阶段的课程了。我可不想读四五年,太漫长了。”
“其实这学期你就可以一边准备那两门一边听高级阶段的课,你只是不能在这学期参加高级阶段的考试而已。”郑春花纠正道,“早点开始听专业课好处多多,可以更早接触要学习的内容、熟悉教授口音、了解助教风格、多做练习、多看指定教材等等,这样等你下学期真的开始读高级阶段就不会因为听不懂课而手足无措、自我怀疑和自暴自弃了。”
郑春花分析的头头是道,董锵锵听的频频点头,然后问道“听课我应该没问题,但我去旁听没人管吗我还是初级阶段的学生,去听高级阶段的大课。教授难道不管底下坐着的学生到底是不是有资格听或者是不是读这个专业的点名和记考勤这些都没有吗”
“谁管你我从来没听说过有德国教授会这么无聊。”郑春花耸了耸肩,“我参加过的所有课都是不点名、不记考勤的,教授才不关心下面的学生是什么专业,读的是初级还是高级,他只负责授课,哦对了,还有擦黑板。”
董锵锵心想看来自己在预科里了解到的高校上课情况全都属实,德国大学和德国教授可真够心大的。
见董锵锵不语,郑春花语重心长道“跟国内不同,这里没人盯着你每天去不去教室,读不读书,写不写作业,参不参加考试。虽然你读过预科,但我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