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做好迎战准备之时,让他意外的事出现了。
从一片半人高的杂草丛后走出来的并不是野生猪或其他野兽,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且还是一个他认识的女性。
只是对方比他上次见时清瘦了许多,淡妆没有遮住她眉眼间的憔悴,显得人有些苍老,跟刚入狱的陆苇倒是极为神似。
四目相对,两人几乎是同时认出了对方,异口同声地问道。
“怎么是你”她声音嘶哑地率先发问。
“我跟朋友来这儿捕猎。”慢了半拍的董锵锵只好先回答对方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们认识啊”身姿婀娜卧在枝头的雷兰亭见出来的不是野兽,便像一只大号的无尾熊一样抱着树干缓慢地滑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单脚着地靠在树上,“刚才是你吧我喊你你跑什么呀”
吴小溪无助地瞅着董锵锵问道“他是”
雷兰亭欠着身子把右手伸了过去“这位美女看着眼生,怎么称呼我叫雷兰亭。”
“你好,吴小溪。”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怯懦,不知是不是被雷兰亭腿上的捕兽夹吓到了。
“哦,你就是吴小溪”雷兰亭瞬间想起了这个名字,转头低声问董锵锵,“她就是那个学车时跟你撞”
虽然雷兰亭的声音很轻,但吴小溪的脸却腾地一下红了,她赶忙转过头去,想把手揣进兜里却怎么都没揣进去,只能缩进袖筒里。
“你怎么一个人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董锵锵好奇道,“这里不安全啊。有人跟你一起来吗”
“我”听到董锵锵发问,吴小溪忽然支支吾吾语焉不详起来,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瞟向捕兽夹的方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卢克的林子并不是什么景点,附近也没有名胜古迹,就连公车都极少,吴小溪一个瘦弱的女生会出现在这让人感觉极为诡异。见她不直接回答问题,董锵锵忽地心念一动,问道“那个夹子是你的吗”
这个问题似乎让吴小溪很是慌乱,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不安和愧疚混合的神情,在机械又懵懂地点了下头后又立刻拨浪鼓似的摇头。
董锵锵委实不相信吴小溪能有这膀子力气和心思设陷阱,不禁怀疑道“你能下得了这个”
“那个不是我的。”她低头嗫嚅道。
“那是你认识的人下的么”董锵锵追问道,“男朋友”
吴小溪这次终于点了点头,但马上辩解道“他们说这里是野林子,不会有人来玩的,所以才”
“他们”两字一出口,董锵锵和雷兰亭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董锵锵问道“你男朋友叫什么”
吴小溪一阵沉默。
董锵锵正要再往下问,他的手机再次振动起来。他刚要接通,哪知手机只振了一下便停了下来。他一边回拨一边掏出哨子吹了两下,一群暮鸦从他们头顶扑簌簌地飞起,朝着昏暗的天际线飞去。
“别等他了,咱俩还是先出去吧。”雷兰亭有气无力地指着自己的伤腿说道。
老白的手机先是占线,然后语音提示变成了“已关机”。
“真是奇怪,就这两秒老白的电话就打不通了。”董锵锵不解道,“那咱们先往外走,过会儿我再”
他的“打”字还没说出口,就听一声高喊从四面八方传来,由于四周都是树木和杂草丛,三人一时难以辨别声音的来源方向。
一片黑压压的鸟从三人头顶飞过,鸟尾从树顶掠过时,好像在空中拉起一张大网,本来还算光亮的天空骤然暗了下来。
董锵锵和雷兰亭都能听出来那是老白的声音。
“我去”雷兰亭惊异地瞥了眼董锵锵,目光中隐有惧色,“老白”
“别出声”不到一小时连续听见两次尖叫的董锵锵依旧保持着冷静,压低声音提醒道,“仔细听”
“不会吧”雷兰亭忍不住一阵心悸,一面警惕地环视四周,一面带着颤音说道,“要真是野猪来了,那咱们还是先上树吧否则迎面撞上,你俩都跑的了,我没戏啊”
“听声音好像离这里还有些距离,”董锵锵边说边从旁边树上撅下一根粗树枝,从背包里掏出杜蓝送他的匕首,三下五除二就做出了一根尖头矛。
“给。”董锵锵把矛递给雷兰亭,又开始做第二根。
“老董你这是干嘛”雷兰亭被他的举动弄糊涂了,“你要跟野猪互殴啊”
“咱们守了一下午,这里还有捕兽夹,有诱饵,却连根猪毛都没看见,我认为这里没有野猪。”董锵锵动作很快,眨眼间做好了第二根矛,交给了吴小溪,又开始做第三根,“现在天马上黑了,如果这时上树咱们就得在林子里过夜了,那样更危险。老白不知碰到了什么,咱们得尽快找到他。而且刚才我听到你的喊声过来找你时老白可没拦着我。”
“可是”雷兰亭理屈词穷,显得很不情愿,“如果碰到野猪我就太危险了,你不能为了救老白牺牲我啊我看你还是赶紧打电话报警”
董锵锵正准备再拨一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