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川侧首吩咐云成“你陪他一同前往。”
“是。”
云成领命,快步来到叶雲风身侧,客气笑道“叶四公子且放心,这里有我家主子在,定会护叶二小姐安然无恙。”
叶雲风对沈延川自然是信得过的,再次看了自家阿姐一眼,转身便朝着庭院冲去。
阿姐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韩桐眼皮直跳,张嘴欲喊,却又深知此时开口,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咬紧牙关,心里当真又气又急。
当初他被带走的时候,就知道出来的希望渺茫,故而将这个秘密告诉了韩尧,以求他能有自保之力。
谁成想这个逆子居然这般冲动
沈延川凤眸波澜不惊,盯着韩尧道“若那桂树之下,真有你所谓的证据,那么今日之事,未必没有转圜余地。你和韩家,也未尝没有生路。”
“但有一点不准动她分毫。否则,我保证,你会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
一句话没说完,就听“哐当”一声,叶雲风竟已经将那锁链生生扯掉,连带着锁头也一并被拽了下来,只剩下变形的钉子就那样大喇喇凸出。
他当然知道叶雲风是有几分本事的,否则也不可能轻而易举赢过慕容晔,但骑射之术尚可用经验一说解释,而眼下这
后半句他的声音放低了许多,几不可闻,却让如贵妃瞬间怔在当场。
他将发生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如贵妃惊色难掩,一双美眸之中难得浮现紧张与震惊之色。
他啐了一口。
如贵妃忧心忡忡,昨晚宫宴结束后,她便再没见过陛下,这要如何得知
“又或者,”萧成煊拳头缓缓收紧,“您可能猜到,父皇连夜召见徐凤池,又是所为何事”
她张了张嘴,退后一步“怎么、怎么可能”
韩尧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当真”
云成上前“叶四公子,这锁已经坏了,怕是不好打开,不如拿去找韩”
他爆出这个秘密,虽然冲动,但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只是胸口发堵,闷痛不已
“本宫这就去找陛下”她刚要往外走,就被萧成煊拦下。
叶雲风分明是一眼看出了锁头镶嵌的方式,迅速找到最脆弱的地方,毫不犹豫地动了手。
“母妃呢”
萧成煊剑眉拧起“母妃,外面情况不太好。”
这一招一式,还真不太像是野路子出身,倒更像是被人精心调校指教过一般
他的声线分明平静从容,却莫名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凛冽气息
看着少年这矫健的身手,云成若有所思。
如贵妃柳眉拧紧“可万一韩桐”
沈延川深邃的眉眼之间一片疏淡,目光平淡如水,却有如实质,沉甸甸压在人心之上。
叶雲风一手抱着箱子,一手就要打开,却在即将掀开箱子的瞬间忽然顿住了动作。
叶雲风心脏狂跳,等不及其他人,立刻跳了下去,加快速度将那箱子挖了出来。
可当初叶铮出事儿的时候,他年龄还小,凭着小时候残留的记忆,当真能成就今日这般
还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现在人多眼杂,还是小心些好。
她豁然站起身,忐忑地来回踱步,
说着,他的余光似是无意地扫过一旁的韩桐。
也是,他怎么忘了,这位可是定北侯府
伴随云成一声令下,数位官兵开始行动。
到了这一步,韩家已经一无所有,他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绝对不会让叶恒好过
没想到此时沈延川又给了他一线希望。
说到这,如贵妃深吸口气,强行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儿臣听说,沈延川是昨夜进的宫,谁也不知道他在御书房的那段时间,到底和父皇说了些什么。”萧成煊这一路上反复思量,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敢这么做,会不会根本不是抗旨,而是遵旨”
云成眼神微变,忍不住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来。
这么个来自乡野的半大小子,任谁瞧着都会觉得他生性莽撞冲动,然而看到这一幕,云成才发觉,这确是个聪明的。
“你说什么沈延川把韩桐带走了”
那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骨子里的睥睨。
沈延川薄唇微动,一字一句道
本以为韩桐斩首,那些麻烦都能就此解决,谁知道
“他镇北侯府未免太过霸道这样做,和抗旨又有什么区别他眼里可还有”
很快,一道异响传来,就见泥土之下露出了箱子一角。
他一边问,一遍往里走。
不等他想清楚,叶雲风已经快步朝外冲去。
她又气又急,怎么都没想到沈延川居然会来这么一手。
“自然当真。”
“那可是死囚他竟也敢这样做纵他是定北侯府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