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说什么?”
李木匠的脑子已然一片混沌。
在听了那几个大儒七嘴八舌的讲述之后,李木匠才意识到这到底是在说什么——合着眼下居然有不少人觉得,皇宫发生的那场惨案是他干的,甚至有好事者信誓旦旦的说,亲眼看到他在他那好兄弟惨死的时候,从那个姓杜的男人手里接过了三个锦囊,眼下只是打开了一个锦囊,皇宫里就已经死了一片人。
“肯定是他干的!李家绝对干了!”
就连扬州城中的路人,都这样信誓旦旦的说着。
“如果不是他,他为什么非得挑这个时候起兵呢?”
“我,不是,我这……”
面对着述说了事情原委的一种大儒,李木匠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就是家里屯粮太多,招点人手过来看家护院,怎么就要起兵了?就他这点护院……好吧,就他这点护院,战斗力还真不能算差,毕竟连发劲弩这种东西本就是秘密军械,也就是应对真正的强者时不太好用,但若是换到两军对垒的时候……
“……呃。”
李木匠当场一拍脑袋。
好像……确实。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这还真能算起兵了。
“不是,我,这,我……”
李木匠很想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毕竟他真没想过起兵造反这种事,毕竟退一万步说,就算有这所谓的连发劲弩,一旦真正的高手前来围剿,他也绝对不会有什么胜算。
就像现在这样,不远处那个飞在半空中的大儒,都已经有了飞天的能耐,这要是落下来的话,就他这点弩兵,怎么可能挡得住……
“张德堰拜见主公!”
也就是李木匠这边已经做好了,被对方当场镇死的时候,那个半空中落下的身影,却对着他纳头便拜。
这也让李木匠愈发地迷茫了。
“不是,什么主公……”
此刻的李木匠,已经只会问问题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主公!”
那自称张德堰的高手对着李木匠弯腰拱手。
“您支持我们煞气一派,那自然就是我们的主公了!”
“不是,我有支持谁了?”
李木匠彻底陷入了混乱,这支持煞气派又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支持过这种东西?
不过伴随着这个张德堰继续说下去,李木匠倒也还是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是,虽然眼下的大鲁一朝,煞气式微,人们更多的还是在通过读书来掌握心之力,但这不代表那些煞气的使用者们就这么不存在了。
甚至来说,军中武将们,就有不少是使用煞气的,毕竟煞气这种东西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用来征战却是真的方便。
只是一直以来,煞气的力量一直都在被那些大儒们有意识的压制着,甚至连煞气使用者的产出都在被刻意的控制着。
可是现在的话……
“了不得!真了不得!主公!有您这一手,那些酸儒们就再也不敢说我们煞气只是小道了……他们那所谓大道又能如何呢?最后不也还是一屋子人死了个干净?”
那张德堰这样说着,脸上写满了兴奋。
合着还是因为那件事,也就是朝堂上那些大人物们突然染煞的事,当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做的事时,一切麻烦也也就都冒了出来——就像现在这样,他这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已经成为了煞气联盟的魁首,同样也是整个大鲁一朝里出现的的第一号反贼头子。
“哎,不是……”
李木匠已经有些出汗了,他生怕哪里飞出个字来把自己当场镇死。
但想象中的镇杀,却终究还是没有来。
死亡的威胁确实是没有来,但过来追随他的人却是第一批接这一批的抵达,有些人是因为对昔日的鲁朝国军有所不满,有人干脆就是蛰伏了好久准备试试自己的本事,甚至还有人干脆就是纯乐子人,就只是觉得这边在干大事,所以过来凑个热闹,至于这个事到底能办到什么地步,他也没什么所谓。
高手自然可以说没什么所谓,毕竟高手确实有这个资格,也有足够的闲心。
但是落到李木匠自己这里……
“你们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一个月之后,李木匠,又或者说当朝皇帝,苦笑着接过了手下们递过来的皇袍。
如果有可能的话,李木匠其实也不想接这件皇袍,但眼下这种事却早已由不得他了——只因为眼下跟随在他身后的人数量实在是太过庞大,他们都想要李木匠真的坐上那个位置,然后把他们想要的那份产业封给他们。
面对着如此之多的人数,李木匠就算心里有再多推脱的想法,终究也没办法做到说出口。
更何况,就连李木匠自己,其实都还有些恍惚。
一切来的实在是太过顺利了,顺利到甚至有些不真实,他一路带兵北上的过程里,甚至都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