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巨阳星君感觉自己已经理解了一切。
难怪那文曲星君会做到这种程度,难怪这一切都显得这么的不正常——在眼前的百足星君拿出了魔兵之后,一切的疑点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解答。
的确,那文曲星君确实是实力低微,远不如一众老牌大能。
但如果,那文曲星君,手握魔兵呢?
魔兵的存在,完全打破了以往大能之间的战斗模式,以前大能之间互相攻伐,由于很难杀死对方,要么打得极为隐秘,要么打得声势浩大——但不管哪种方式,究其根本,还是为了让对方自己主动想死。
可是有了魔兵之后,即便是大能,也做不到真正的屹立不倒了。
仅仅只是靠近魔兵,都已经被勾动起了浓重的死意,若是被这柄魔兵捅上一下,怕不是当场就要悔死过去——的确,如果能够抗拒后悔,那就能抗拒这柄魔兵的影响,巨阳星君很快便想到了这一点。
但问题是,能置人于死地的情绪,又何止后悔这一种?
“绝不能让那文曲星君继续制作魔兵!”
想到这里,巨阳星君已然下定了决心。
“百足前辈,你既然揭开了他的真面目,那就让我们一起将这文曲星君的恶行,公之于……”
“不行。”
出乎文曲星君的意料,面前的百足星君却摇了摇头。
紧接着,抬手指了指自己脖颈间插着的断剑。
看到这柄断剑,巨阳星君不禁一拍脑袋。
他原本的思路虽说没问题,但却唯独忘了考虑百足星君眼下的状况。
若是就这么将文曲星君的罪行公之于众,或许确实能阻止那文曲星君制作魔兵,但那文曲星君却也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说这百足星君是被天魔夺舍,说的都是假话——当然,文曲星君也有可能不这么做,但他真的要拿百足星君的命来赌吗?
如果他真的敢这么做,恐怕都用不到文曲星君动手,眼前的百足星君就要先一步与他翻脸,对他下死手。
而现在,他可是就在百足星君的洞府之中。
没有哪个大能愿意在这遍地毒虫与瘴气的环境里,与百足星君作战,这根本不会有任何取胜的机会。
更何况,最重要的是,眼下这百足星君手里,可是还拎着那柄魔剑。
那柄连大能都能杀死的魔剑
“百足前辈,冷静。”
巨阳星君的额头已然隐隐渗出冷汗。
“以你我的交情,我又怎么可能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来,剑先放下,我们慢慢想个主意。”
“老夫现在没精力想这个。”
百足星君再一次指了指脖颈间的剑柄。
“老夫还在与那天魔,争夺身体的控制权……眼下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一切,那你最好尽快离开,不然的话,万一老夫真的被那天魔夺舍……”
“我懂!我懂!前辈保重!”
巨阳星君连连点头,紧接着扭头就走。
一路目送着巨阳星君离开洞府,百足星君,又或者杜乘锋这才继续清理起洞府中的那些毒虫瘴气来——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的其实没错,眼下百足星君确实是在和域外天魔作斗争,只不过真正作斗争的,是百足星君留下的这些毒虫。
是了,相比起那一杆长杖,眼下这些毒虫,才是百足星君真正的武器,这些琳琅满目的各式毒虫,每一条都有着莫大的威力,最令杜乘锋心惊的是,这些毒虫上居然都附着着百足星君的意志。
百足星君的百足,指的也是这個,只要这数量众多的毒虫之中还活着哪怕一个,百足星君都随时可能复活过来。
可是,在杜乘锋的全力清剿之下,这百足星君,眼下仍旧没有复活。
这足以见得悔剑的霸道之处,并非击杀肉身,而是直接破坏对方的意志本身,正是针对这些所谓大能的无上法宝。
“我怎么没发现,我的身体有这么强?”
想到这里,杜乘锋不禁感叹。
要知道铸成这柄悔剑的金属,原本可是他的残躯,可他身体正常的时候也发挥不了这种级别的能力——就现在看来,这柄悔剑的能力看起来更像是众生平等之力的某种进化版,以普通人田捕快的极度懊悔为引子,从而令这柄魔兵有了令所有人陷入懊悔的力量。
“也就是说……极端情绪吗?”
想到这里的杜乘锋不禁心头一凛。
原本刚才在唬骗那巨阳星君的时候,他只是单纯的在给那文曲星君,还有其背后的万星盟泼脏水,所以才找了个对方正在铸就魔兵的说法——可现在看来,这个随口扯出来的猜测,很可能不一定只是猜测。
这一点从之前取用这柄悔剑的时候,其实就能看出来一些。
对于这些大能们来说,明明只需要将他的残躯镇压起来就好,可他那只断脚却偏偏有个大能在看守着——又或者说,只是他认为是在看守着,实际上的话,那个被称为风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