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敌人真的有这么厉害,那就根本不是他们能应对的东西。
“可是,敌人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这样想着,杜乘锋不禁看向了,那一柄筋膜长剑。
虽然触碰这柄诡异的长剑,很可能会导致一些意想不到的危险,但眼下他却已经有点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想要磨一磨,想要看一看,想要看看那个所谓的死之高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还是先磨枪……”
这样想着,杜乘锋觉得要不还是先转换一下目标,先打磨一下那郊狼的铁枪——一方面,他是能自己过过手瘾,另一方面,他也能充分了解到郊狼恐惧的缘由。
但马上,他却停下了这份动作。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种行为过于羞耻了,毕竟他打磨兵刃的行为,几乎等同于翻阅经历,换句话来说,他去打磨那郊狼的长枪,基本等同于翻阅那郊狼的日记。
说到底,他跟那郊狼之间毕竟也算是熟人了,眼下一定要翻阅对方日记的话……什么都看不到自然是好的,可万一看到点什么呢?
要知道那郊狼可是主动变成的狼身,但原本却仍旧还是人类,换句话来说,要是真给他看到点什么动物世界,又或者人与自然……
“算了。”
深吸一口气,杜乘锋将长枪放到一边。
这是自从他开始打磨兵刃以来,唯一一柄他主动选择不想去磨的兵刃。
“所以说,还是要……”
这样想着,杜乘锋再一次看向了那柄,筋膜长剑。
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是面对恐惧,如果不接触这柄长剑,恐怕他就会一直畏惧这种东西。
更何况不出意外的话,这柄来自于大景皇帝的长剑上,很可能带着关于那个死之高手的信息。
打磨这柄长剑,他不止是直面了对于长剑的畏惧,更是直面了刚刚郊狼渲染给他的,那份隐藏在心底的恐惧。
“所以……干了!”
咬了咬牙,杜乘锋一把便将那柄筋膜长剑抓在手中。
长剑入手,手感颇为怪异,并非是普通兵刃那种握着金铁的感觉,而是握着血肉的质感——不,这甚至不是握着血肉,而是手中的血肉逐渐与他融为了一体!
甚至连打磨都没有开始,杜乘锋的视线,便已经开始恍惚。
而在这片熟悉的恍惚中,杜乘锋眼前的画面也跟着发生了改变——只不过出乎杜乘锋预料的是,这一次他所处的却并非是什么兵刃的视角,而是那位大景皇帝的视角。
这一点从身上的华贵衮冕就能看出,虽然是小号的,但依旧透着无尽的尊贵与威严。
作为皇帝,作为一个年纪轻轻的皇帝,大景皇帝是孤独的,虽然他身边一直都有一大群人侍奉着,但这些对他恭恭敬敬的人却没有半点意思——在察觉到这份恭敬之后,年幼的大景皇帝很早便意识到,这些人都只不过是下人,是没办法跟他平起平坐的人。
哪怕是那些教他知识的老师们,也是一样,虽然他们看起来很威严没错,但也仅仅只是看起来威严而已。
这些人都是他能随口操控的,是不值一提的。
“这很正常,皇帝必然是孤独的。”
在年幼的大景皇帝,将自己的疑惑说给他的母亲,又或者说太后时,他得到了这样的答复。
什么叫至尊?至尊就是站在最高处的那个人,就是只有他一个。
但是,皇帝真的一定是孤独的吗?
倒也未必。
那是大景皇帝十岁的那年,年仅十岁的大景皇帝已然展现出了他的才能,虽然年纪轻轻,但却已经有了作为皇帝的威仪,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都觉得这位新君已经有了先皇的影子,没有人敢在他面前不守规矩,甚至都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抬起头。
所有的人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下人,那个时候的大景皇帝已经有了这样的自觉。
但也就是在那一年,意外却发生了。
就在年幼的大景皇帝还在书房中念书的时候,却有一名年龄相仿的少年突然冲进了他的书房,甚至没等他这边说什么话,那少年便已经将刀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先说声抱歉,不是有意的。”
那少年在大景皇帝耳边说着。
“但是不这么干,我出不去……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想要试试自己的本事,我也没想到那些废物一样的守卫还真能把我堵住。”
这是大景皇帝第一次见到,有人能狂悖到这种地步。
这甚至都已经不是什么不守规矩了,而是将规矩视为无物,这种叛逆之辈……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胆狂徒!
但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年幼的大景皇帝愣了半天,他的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蜂拥而至的守卫们最终还是离开了,只因为他们的皇帝已经宣布,这只是一场突发的演习,而那个闯入宫城的贼人,也是这位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