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处理了伤势的草原可汗便一路俯冲,向着远处行军大帐的方向飞去。
当他落到地上的时候,那金翅大鹏的身形便又变回了宽厚胖大的模样,这也让那些大帐中的头人们对他愈发的崇敬了只看那翱翔于天上的英姿,又有谁能说这位可汗不是真正的天神呢
只是这位天神的脸色怎么看起来有点
“我没事。”
接过卫兵们递来的袍子披在身上,草原可汗对着南边的方向挥了挥手。
“继续进军。”
他只是输了一次,只要让他休养一段时间,消化掉这场战斗中得来的经验,他就不会再输第二次。
“再来一次,这次我一定要把那猴子的脑袋摁在桌子上。”
这样想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草原可汗暗自握拳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背后,在他的视线看不到的地方,那些头人们看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微妙起来。
建康都城的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看着朝堂上那个年轻的皇帝。
如果说以前的皇帝只是面相年轻,那么现在这个皇帝就真的是太年轻了那个穿着小龙袍的身影实在是太过年幼,只能说是刚刚学会走路,幼小的身影坐在给巨人设立的庞大王位之上,显得愈发地渺小起来,这甚至让在场的朝臣们有些恍惚。
皇陵已经毁了,皇帝也死在了那场灾难里,而皇帝留下的后代,却又是这么的年幼。
这样的大陈皇朝,真的还能继续下去吗
如此年幼的皇帝
“肃静”
眼看着文武百官居然开始交头接耳,侍立在年幼皇帝身边的老太监不禁高喊起来,只希望这满朝文武,能给这年幼的皇帝一点最起码的尊重。
或许这一声呼喊还是有些用处的,起码那些朝臣们确实不再交头接耳了,但是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就不想他们已经很努力的在尝试,尝试寻找一些忠于君上的感觉了,可不管他们怎么努力,脑子里徘徊着的,依旧是之前那位太师大人,纵马金銮殿的场景。
而现在,那位太师却消失不见了,那个年轻而昏庸的皇帝也死于一场莫名其妙,且不太好摊开来说的灾祸,而眼下这位新皇帝这都已经不能说是昏庸了,分明就是连走路都还没学会。
信息太多,脑子太乱,朝臣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下想的都是些什么。
他们只知道,某种不可言说的想法,正在他们的心底滋长着。
或许有一天,这些想法会孕育出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但无论如何,事还是要做的,新皇继位,所面临的麻烦远比上一代皇帝要多了太多。
首先就是内部的反贼,虽然之前那个篡国丞相贾温,在还是丞相的时候,也曾派人清剿反贼,但随着贾温的死,那些反贼却又再一次活跃了起来主要是贾温哪怕篡位之时,也没有说真就把反贼完全清理掉,毕竟这种活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而在贾温死后,上一任皇帝也没多久就死了,这些没人管的反贼便再一次竖起了大旗,而这一次,就连那些忠于贾温的残党,也参与其中。
这还是最小的事情。
有内忧,自然也就会有外患,而眼下最大的外患,自然是北边的草原人。上一任皇帝虽然昏庸,可至少还是有一些抵抗的表现,可现在这位皇帝陛下他真的知道抵抗这个词该怎么念吗
当然,若是换做以前,皇帝就算真不管事也没什么所谓,草原人南下也不是不能打,毕竟大家都有着最后的底牌,这个事情还在大家接受的范围内。
但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大事。
那就是,大家的底牌,没有了。
以往的时候,这满朝文武虽然也是说着要出兵对抗草原人,但实际上他们却都清楚,即便草原人一路打下来,甚至兵临建康都城,但只要那些世家取出各自家传的护国神兵,让那些秘密培养的高手们携兵出战,那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高手没有了,护国神兵也没有了,之前那场发生在皇陵的灾祸不止带走了上一任皇帝,更是带走了所有的护国神兵,和那些专门为适应护国神兵培养出来的高手这才是眼下最大的问题,是远比那些反贼和外敌更为严重的问题。
护国神兵还在的时候,一切乱子都只是小打小闹,但眼下护国神兵却已经不在了,于是昔日的小打小闹,放到如今,竟也成了心腹大患。
甚至,甚至足以
“必须要早做打算了。”
这一刻,朝臣们心思各异,却又不约而同。
打算是要早做的,至于做什么打算,这个就因人而异了但不管再怎么异,大家的思路,基本也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那就是,要掌握力量。
面对真正的力量,权谋和地位实在是太过无力了,之前满朝衮衮诸公又如何,不也一样拦不住那狂徒纵马金銮殿而在马踏金銮之后,那狂徒非但没有受到惩处,反而从一介反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