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师父,我”
“不必啰嗦,快快进来”
夜幕下,突然奉召的黎海棠火急火燎地来到唐轩门外。然而,尚未等他开口求见,唐轩颇为不耐的催促声已从房中传出,直令不明所以的黎海棠微微一愣,从而不再犹豫,迅捷而轻缓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步入烛影昏黄的房间。
“徒儿拜见师父不知师父突然将我叫来是为”
拱手施礼的黎海棠似乎被房间内的景象吓了一跳,充满好奇的声音戛然而止。
原来,此时的房中不止唐轩一人,司无道、邵元庆、无名皆正襟危坐。除此之外,还有龙象山十大无常之一的徐仁,亦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夜深人静,龙象山四大护法竟齐聚一堂。如此罕见的场面,不禁令黎海棠倍感惊愕。
“海棠,你在发什么呆”唐轩语气不善地提醒恍若失神的黎海棠,“见到三位护法,还不速速行礼”
“哦”
“不必拘礼”
司无道似笑非笑地打断惊慌失措的黎海棠,转而朝徐仁的方向一指,示意他站到旁边。
“圣主的心思已经显而易见,却不知唐兄意下如何”
未等一头雾水的黎海棠悻悻地退到一边,司无道再度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眉头紧锁的唐轩,似乎在续聊刚刚被黎海棠打断的话题。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老夫一时拿捏不定”
“洒家知道唐兄一直将海棠视若己出,这些年在他身上花费不少心血,今日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司无道不急不缓地端起茶杯,通情达理地劝道,“但你应该体谅圣主的难处,若非形势所迫,我们断不会出此下策。”
听到司无道提起自己的名字,又看到唐轩犹豫不决的纠结模样,黎海棠不由地心中一沉,暗暗思忖“四大护法深夜前来,莫非与自己有关”
心念及此,黎海棠欲下意识地一探究竟,但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生生咽回腹中。只因他看到面色凝重的徐仁朝自己微微摇头,似乎在提醒他静观其变,不可胡乱插嘴。
“当下的形势老夫何尝不知圣主的苦心老夫又何尝不懂得体谅只不过”
“洒家明白你的心思,也清楚你的顾虑。但你也要明白,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慈眉善目的司无道笑盈盈地望着心烦意乱的唐轩,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具深意的言辞,“毕竟,你是龙象山的护法,黎海棠是龙象山的无常,你们师徒生为龙象山的人,死为龙象山的鬼,理应为龙象山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果不其然,司无道此言一出,唐轩的脸色骤然一变,不悦道“难道你们怀疑老夫暗藏私心”
“唐兄千万不要误会”
“什么误会不误会”邵元庆颇为不耐地打断唐轩与司无道的辩论,满不在乎地说道,“此事圣主早有决断,容不得我们相互扯皮。你们师徒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都要听命行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岂容你们感情用事”
“咳咳”唐轩轻咳两声,煞有介事地纠正,“邵护法此言,恕老夫万万不敢苟同此事绝非老夫感情用事,亦非老夫舍不得徒儿,只因海棠年纪尚浅,心智未熟,我担心他在关键时候犯糊涂”
言至于此,唐轩见司无道、邵元庆、无名的眼神意味深长,似有鄙夷,忽觉多说无益,故而叹息一声,兴趣缺缺地说道“罢了倘若你们执意如此,老夫也无话可说。”
“洒家早就知道,唐护法一向深明大义,断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将龙象山的前程置于不顾。哈哈”
面对司无道言不由衷的恭维,唐轩自嘲一笑,转而将复杂的目光投向群疑满腹的黎海棠,正色道“海棠,这段时间你不止一次问我何时才能替圣主分忧何时才能得到圣主的重用为师现在告诉你答案天降大任,就在今朝”
“今朝”黎海棠大惊失色,万千疑惑一股脑地涌上心头,以至思绪混乱,语无伦次,“什么天降大任为何徒儿越听越糊涂”
“为师问你,你是否愿意为龙象山建功立业”唐轩不答反问。
“求之不得圣主和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可恨我天资庸钝,一直无法报答。而今,只要师父肯给我机会,我情愿为龙象山粉身碎骨,肝脑涂地”
“为师再问你,你是否相信圣主和为师对你只有栽培之心,绝无利用之意”
“当然”
“无论遇到什么事,你是否愿意对我们言听计从,不会出现一丝一毫的迟疑”
“师命如山,徒儿岂敢迟疑”虽然黎海棠对唐轩的严词厉色感到惶惶不安,但他仍信誓旦旦地表明忠心,以示自己迫切想要为龙象山建功立业的志气。
“那好吧”
然而,面对黎海棠的欣然允诺,唐轩仍隐忧重重,语气也远不如黎海棠那般激动“既然如此,为师便替圣主将一份重任交付于你。此事非同小可,轻则关乎你的前途命运,重则牵连龙象山的生死存亡,你万万不可小觑。”
“这”
“还有”司无道不给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