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兴师动众,想来清风盟主不仅要替洛盟主报仇,还要借锄奸大会替自己雪耻。”
“这”
面对金复羽话里有话的揶揄,郑松仁不禁面露尴尬,从而讪讪一笑,伺机转移话题“此次锄奸大会,武当共发出上百封英雄帖。其中,只有金坞主与玄明大师的帖子由掌门亲笔所书,其他的一概由武当弟子代劳。由此足见,金坞主在掌门心中的地位何其重要”
“哦”金复羽将英雄帖放于案上,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清风盟主厚爱,令金某受宠若惊。”
“掌门常常在我们面前称赞金坞主是凤毛济美,来者居上的天纵奇才。金剑坞创立至今不过二十余载,却能跻身武当、少林、昆仑、峨眉等百年宗门之列,实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欸”金复羽对郑松仁的恭维一笑置之,“金某在清风盟主面前永远是不成气候的晚辈。金剑坞与武当、少林相比犹如萤火比皓月,更是相去甚远。”
“金坞主过谦了”郑松仁眼珠一转,小心试探,“此次锄奸大会乃惩恶扬善,匡扶正义的武林盛事,不知金坞主肯不肯赏光”
“恕我多嘴,不知清风盟主究竟邀请哪些人参加锄奸大会”未等金复羽思忖,宋玉已抢先发问。
“中原武林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全部收到掌门的邀请。”
“不对吧”丁傲眉头一挑,沉吟道,“据老夫所知,湘西腾族、绝情谷和龙象山似乎没有收到你们的邀请。难道他们在中原武林没头没脸,是无名小卒休要忘记,湘西腾族的族长腾三石,至今仍是中原武林的副盟主。”
“这”
被丁傲突然发难,郑松仁不禁一怔,脑中飞速盘算,口中含糊其辞“腾族长是武林副盟主不假,可他也是萧谷主的父亲,因此”
“什么意思”冷依依迟疑道,“难道清风盟主不想让萧芷柔参加锄奸大会”
“为什么”董宵儿煞有介事地连声附和,“虽然绝情谷曾是江湖异教,可在武林大会时洛盟主已将其归入正统,莫非清风盟主不认”
“这”面对冷依依、董宵儿的咄咄逼问,郑松仁难免心慌意乱,言辞变得愈发吞吐,“个中缘由,我也不太清楚。也许也许是武林大会上洛盟主与萧谷主的特殊关系惹人猜忌。掌门担心此事影响洛夫人及其一双儿女,因此才没有邀请萧谷主参加锄奸大会。至于腾族长和云圣主,由于他们与萧谷主相交莫逆,因此也没有被邀请。毕竟,武林大会时洛盟主与萧谷主、云圣主三人闹得并不愉快。”
“清风盟主不仅仅是叱咤风云的英雄,更是一位舔犊情深的父亲。”沉默良久的金复羽幽幽开口,“他顾念自己的女儿,不希望有人喧宾夺主,也是人之常情。”
“金坞主明鉴”
“依你所言,此次锄奸大会被邀请的皆是中原武林中人”
“正是”
“他撒谎”
郑松仁话音未落,青天阁外陡然传来一道低沉的驳斥。
紧接着,神色匆匆的姬侯、扶隐快步而来。
“拜见坞主”
“你们回来了。”
望着叩首而拜的二人,金复羽的眼中闪过一道难以名状的精光。不过,他并未追问姬侯、扶隐刺杀唐阿富的成败,而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为何说郑少侠撒谎”
“回禀坞主,据我们打探的消息,清风清风盟主的英雄帖不仅仅发给武林各派,更发给大宋朝廷。”
“是吗”金复羽朝冷汗直流的郑松仁投去一道耐人寻味的目光,戏谑道,“清风盟主不愧是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果然广结善缘。”
“误会”郑松仁怛然失色,连忙辩解,“不是掌门邀请朝廷的人参加锄奸大会,而是朝廷主动派人参加。”
“为何”
“因为柳寻衣与蒙古人暗中勾结,吃里扒外,害得兴元三府粮仓被抢,百姓无粮可食,一个冬天不知活活饿死多少无辜百姓。”郑松仁煞有介事地答道,“因此,他不仅是武林公敌,更是朝廷钦犯。当朝廷得知我们抓住柳寻衣的消息后,立刻派人前往武当,恳求掌门准许他们参加锄奸大会。朝廷此举是为给兴元三府的百姓一个交代。掌门顾念天下苍生,方才勉为其难地答应此事。不过金坞主可以放心,锄奸大会的主角永远是中原武林。掌门与朝廷有言在先,他们的人前往洛阳城只能从旁观看,不能出手干涉。如若不然,无需天下英雄出面,掌门自会将他们逐离。”
“这”
“好了”金复羽摆手打断欲言又止的宋玉,云淡风轻地说道,“既然是清风盟主的安排,我等自当遵奉。劳烦郑少侠回去告诉清风盟主,五月端午,金某一定前往洛阳城与天下英雄共同锄奸。”
“如此甚好”见金复羽允诺,郑松仁难掩欣喜之情,“掌门知晓此事,定然十分欣慰。在下负命在身,不宜过多打扰,恭祝金坞主早日康复,我们洛阳再会。”
“宓儿,替我送郑少侠下山。”郑松仁辞行,金复羽并不挽留。
“金坞主保重,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