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感不适。二位稍坐,雁某去去就来。”
“雁四爷请便”
由于雁不归暗怀心事,难以专注与谢玄、甘永麟商议围剿柳寻衣的办法,于是借故暂离中堂,率两名亲信弟子火急火燎地回到自己的住处。
“四爷,用不用找郎中”
“关门”行色匆匆的雁不归突然神情一禀,昂首阔步地走进房间。
“这”
见状,两名弟子不禁一愣。稍作迟疑,从而快步入房,并将房门紧紧关上。
“四爷”
“刘忠、刘义,夫人可有消息传来”雁不归摆手打断二人的好奇,关切道,“武当人马何时抵达潞州”
刘忠、刘义乃同胞兄弟,二人本是江湖浪子,后被武当派孤日道长相中,收为外宗弟子。哥哥刘忠勇武过人,弟弟刘义精明聪慧,兄弟二人奉清风之命进入贤王府,帮凌潇潇“排忧解难”。
他们正是谢玄口中“贤王府招募的一批新人,油盐不进,只对凌潇潇马首是瞻”的其中之一。
“回禀四爷,夫人传来的消息是武当已于三月初十派人赶奔潞州,但我们至今仍未收到任何音讯。”刘忠大胆揣测,“我料,武当人马尚在途中,至于何时抵达说不准。”
“虽然武当距此山长水远,但如果他们马不停蹄地星夜疾驰应该这一两日抵达潞州。”刘义分析道,“要不我们再等等”
“等”雁不归眉头一皱,不答反问,“怎么等又等到什么时候”
“在下的意思是先设法拖住柳寻衣,等武当人马齐聚潞州再一起出手。”刘义似乎察觉到雁不归语气中的不满,战战兢兢地答道,“如此一来,我们擒下柳寻衣的把握更大”
“说的容易”雁不归轻蔑一笑,“拖延几日固然可以等来武当高手,但你有没有问过柳寻衣肯不肯难不成让我当面求他在潞州客栈多住几天”
“这”
“甘永麟说,柳寻衣几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两日。换言之,过了今夜,明天他一定会离开潞州。”雁不归神思凝重,口中喋喋不休,似自言自语,又似说于刘忠、刘义,“如果我们和他正面交锋,胜算大小姑且不论,势必死伤惨重。更何况,谢玄是忠是奸眼下尚未可知,如果他临阵倒戈,仅凭我们几人必死无疑。”
“那如何是好”刘忠忧虑道,“如果谢玄与甘永麟沆瀣一气,局势对我们十分不利。”
“不能等”雁不归将心一横,沉声道,“如果谢玄有问题,他巴不得我们犹豫不决,错失良机。我绝不能让他抓住把柄,将放跑柳寻衣的罪责推到我头上。”
“可万一是圈套,我们同样抓不住柳寻衣”
“就算是圈套,也要让柳寻衣从谢玄的手里逃走。”雁不归的语气愈发阴戾,“如此一来,纵使抓不住柳寻衣,至少可以让夫人和清风盟主看清谢玄的真伪。”
“万一情况有变,谢玄和柳寻衣联手对付我们,那我们岂非身陷囹圄”刘义忧心忡忡地提醒,“四爷,这里毕竟是潞州。我们在此人生地不熟,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谢玄、柳寻衣、甘永麟三方联手,足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们一网打尽,甚至毁尸灭迹。若真如此,纵使清风盟主和夫人有心替我们报仇,只怕也找不出任何证据指证元凶。”
闻言,思绪繁杂的雁不归突然面色一沉,丑陋狰狞的面容变得愈发恐怖骇人。她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盯着唯唯诺诺的刘义,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怕死”
“在下在下失言,四爷恕罪”
面对喜怒无常的雁不归,刘义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捣蒜似的朝雁不归叩头认错。
见状,刘忠连忙跪倒在地,陪着自己的兄弟一起向雁不归求饶。
“愚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四爷大人大量,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见雁不归不为所动,刘忠一个劲儿地替刘义辩解,“他绝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担心我们一旦遭遇不测,谢玄势必颠倒黑白,说不定会用花言巧语将清风盟主和夫人蒙在鼓里。我们兄弟死不足惜,可万一清风盟主和夫人不明真相,不小心坠入他们的圈套,岂不是”
“不必再说”
刘忠、刘义的担心不是危言耸听,此一节雁不归心如明镜。刚刚她只是出于对凌潇潇的“偏执钟情”方才一时义愤,此时渐渐冷静,阴厉的眼神亦稍稍缓和,沉吟道“你们所言倒也不无道理。”
“四爷英明”
“刘义。”雁不归别有深意地问道,“依你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这”经过刚刚的教训,心有余悸的刘义已不敢再胡言乱语。
“只说隐患,却不说解决隐患的办法,不如不说。”雁不归揶揄道,“既然你慧眼如炬,一语道破要害,何不将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统统亮出来也省的我们腹背受敌,含冤而死。”
“这”
“这什么这”见刘义吞吞吐吐,刘忠极为不耐地催促道,“四爷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扭扭捏捏成何体统”
“是。”刘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