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折腾一天,想必你早已身困体乏,不如早点歇息”
“也好我送你出去”
“自家兄弟不拘俗礼,我走了”
“秦兄慢走”
伴随着一阵热情寒暄,秦卫向柳寻衣拱手道别,满面春风地走出小院。
然而,就在秦卫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的一刹那,萦绕在脸上的笑容登时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浓浓的忧虑。
此时,屠龙、屠虎率十几名金刀校尉焦急地候在院外,一见秦卫,纷纷迎上前去。
“你们干什么”望着毕恭毕敬的众人,秦卫的眼中浮现出一丝不悦,“不去找褚茂,站在这里作甚”
“回禀侯爷,褚茂已经回来了。”
闻言,秦卫的双瞳骤然一凝,急声道“在哪儿”
“在中堂候着。”屠龙小心试探,“要不要将他叫来”
“不必”
秦卫匆匆回绝,同时迈步朝内院走去。
“侯爷,中堂在那边”
“我知道”秦卫头也不回地说道,“备车,命褚茂在大门候着,本侯先去更衣,一会儿在路上慢慢审他。”
“备车”屠龙大吃一惊,错愕道,“这么晚,侯爷打算去哪儿”
“枢密院”
一盏茶的功夫后,在屠龙、屠虎及十几名金刀校尉的护送下,马车缓缓离开天机阁。
昏暗的车厢内,秦卫与褚茂相对而坐,神情各异。
秦卫用锋利如刀的目光死死审视着诚惶诚恐的褚茂,似乎在酝酿某种情绪,半晌一言未发。
褚茂自知犯下大错,故而抱头缩项,胁肩累足,浑身颤栗,汗如雨下。即使如此,他也不敢打破当下的沉默,更不敢替自己辩解半句。
“啪”
突然,一记毫无预兆的耳光狠狠打在褚茂脸上,令其脑袋一懵,身体下意识地向后栽倒。
强忍着脸上的火辣,褚茂颤颤巍巍地跪在秦卫身前,任由脸颊红肿,嘴角溢血仍置之不理。
“小人知罪”
“啪”
褚茂话音未落,秦卫又赏他一记耳光。
“小人知罪”
“啪啪啪”
在褚茂一遍又一遍的认错中,秦卫出手一下狠过一下,直将他的脸打的肿如猪头,却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
从始至终,褚茂强忍痛楚,直挺挺地跪在秦卫身前,任由他的巴掌如狂风暴雨般延绵不绝,依旧纹丝不动,默默承受。
“废物,连一个人都看不住,养你何用”
“侯爷息怒,小人知罪。”
望着怒不可遏的秦卫,褚茂捣蒜似的连连叩首。
“本侯再三告诫,眼下的临安不太平,你们做事一定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招惹麻烦。可你呢竟给我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让我如何收场”
秦卫越说越气,迎面一脚狠狠踹在褚茂的胸口,险些将其踹出马车。
“侯爷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褚茂连滚带爬地跪在秦卫面前,懊恼道,“我万万没有料到丁丑会出现在西湖阆苑”
“住口”
秦卫眼神一寒,谨慎地撩开车帘朝外边张望一番,见四周只有自己的亲信,街上空无一人,紧张的情绪方才稍稍缓和,沉声道“不久前,本侯命你追查丁丑和仇寒的下落,当时你是怎么拍着胸脯向我保证的”
“我”
“你说自己已将临安城翻的底朝天,除非他们上天入地,否则无所遁形。之所以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只有一种可能,即是他二人早已逃离临安。”秦卫愠怒道,“哼早知你办事如此草率,当初本侯真不该相信你的鬼话。依我之见,你定是嫌城隍庙肮脏混乱,因此连查都没查。”
“也许也许他们最近才回来”
“还敢狡辩”秦卫虎目一瞪,怒斥道,“仇寒早已瘫痪在床,他与丁丑相依为命,城隍庙的乞丐人人都可作证,岂容你抵赖如果你当时细心追查,本侯何至于陷入今日这般窘境”
“小人也没想到堂堂的天机阁少保,竟然跑去当乞丐”
“蠢钝如猪,愚不可及”
“小人知罪”
“知罪、知罪”秦卫颇为不耐地摆手打断,“事已至此,知罪有个屁用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连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统统是酒囊饭袋若在以前的天机阁,你们这些废物统统活不过三天”
言至于此,秦卫似乎回忆起昔日的往事,不禁心生烦躁,匆匆改口“罢了你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任何细节都不能遗漏。”
“遵命”褚茂理清思绪,小心回忆,“今天中午,侯爷先一步离开墓园”
不到半个时辰,褚茂已将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告知秦卫。
听罢,秦卫眉心紧锁,眼神凝重,仿佛在心中默默思量着什么
“莫非真是巧合”
“小人对天发誓,绝对是巧合。”褚茂笃定道,“若非侯爷早有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