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突然,萧芷柔眼神一寒,鄙夷道“我的儿子即便活着,也不会认贼作父,更不会替他延续香火,做什么贤王府的继承人”
“滕柔,休要欺人太甚”江一苇眼神一狠,怒斥道,“别忘了,当初我答应放你一马,正是想替府主多留下一条血脉。而今你岂能”
“我当然不会忘记”萧芷柔打断道,“当年,你一路追杀不休,誓要将我赶尽杀绝。我一介女流,而且身怀六甲,哪里是一苇渡江的对手最终,你将我逼入襄阳城外的一间破庙,但在临动手之际,却发现我有孕在身,在我的苦苦哀求之下,你终于心生恻隐,答应暂时放我一马。”
“不错那时我只答应暂时放过你。”江一苇道,“当年,我念在你身怀洛家骨肉的情分上,不忍痛下杀手,一尸两命。因此我向你提出条件,当孩子出世后,你必须立即自尽,否则我便让你们母子永世不得安宁。”
“不错”萧芷柔似乎并不责怪江一苇,语气平淡如初,“你肯放过我的孩子,我已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又岂敢奢望自己也能苟且偷生”
“但你并没有做到,反而好端端地活到今天”江一苇眼神一狠,咬牙切齿地说道,“滕柔,你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不我并没有违背对你的承诺”
“什么”江一苇一愣,眼中布满困惑。
“当年生下孩子后,我将他们托付给一个朋友,自己向父母族人谢罪道别,而后远走江州,从忘情崖一跃而下,一心想结束自己的性命。”
“那”
“可惜天意弄人。”萧芷柔继续回忆,“跳崖之后,我未能如愿一死,反而被人所救。那人教我忘记过去,重新为人,并传我医术,授我武功。从此我改名换姓,隐居于绝情谷。至于你口中的滕柔,其实早已死在忘情崖底。”
“原来如此。”
萧芷柔眼神清澈,神情从容,丝毫没有敷衍搪塞之意,江一苇对此心知肚明,因而也不胡搅蛮缠。
“既然你命不该绝,我也无话可说。”江一苇叹道,“只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你是滕柔的真相,仍在数月前重见天日。你可知,因为你的死而复生,已令江某身陷生死两难之境”
“生死两难”萧芷柔狐疑道,“难道姓洛的知道你私自放我一马,因而要与你秋后算账”
“不”江一苇连忙摇头道,“不是府主,府主对你情深义厚,岂能希望你出事”
“哼”萧芷柔冷笑道,“他若不希望我有事,当年就不会派出一拨又一拨杀手穷追不舍,非要置我于死地。他分明是怕我毁他声誉,担心我的出现,会害他失去武当派的庇佑,因此才想不顾一切地除掉我,为自己的大好前程扫清阻碍”
“这”
闻听此言,江一苇不禁面露难色,几次欲言又止,似乎内心十分纠结。
“总之,无论我的孩子是死是活,都与洛天瑾再无半点关系”萧芷柔倔强道,“不过我恩怨分明,当年江三爷的不杀之恩,我自会找机会报答”
“不必”
江一苇的脸色陡然一正,打断道“当年的不杀之恩,江某今日便要向你讨回来咳咳”
说罢,江一苇的口中再度喷出一股血沫子。此时,他吐出的鲜血已由殷红变为黑紫,看上去十分骇人。
“什么意思”萧芷柔心生狐疑,“你想如何讨回”
“放心”江一苇苦涩道,“我不会逼你自杀,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武功,纵使我想杀你只怕也没有那个本事。”
“那你”
“刚刚,你爹去过龙象山别苑。”江一苇开门见山道,“原来龙象山圣主云追月,曾是他的义子。”
萧芷柔处变不惊,淡然道“是又如何”
“我对腾族的家事丝毫不感兴趣”江一苇虚弱道,“但我却亲眼看到,腾三石送给云追月一颗极元丹,助他恢复内伤,并欲借他之手对付北贤王。”
“什么”萧芷柔大惊失色,难以置信道,“竟有这种事”
“我已身中剧毒,命不久矣”江一苇自嘲道,“岂会编故事骗你”
“那你”萧芷柔隐约猜出一丝端倪,追问道,“希望我做什么”
“你也知道,府主今日身受重伤,不可再战。”江一苇殷切道,“如果云追月伤势恢复,决战台上,府主必死无疑。”
“所以”
“所以我希望萧谷主能念在我曾放你一马的情分上”毒性沁入神智,眼神愈发迷离,江一苇强撑着精神,咬牙切齿地说道,“决战时,出手助府主一臂之力”
“先别说话,我替你封住穴道,以免毒发身亡。”
萧芷柔眼神一变,迅速掠至近前,出手在江一苇身上连点几下,并向其体内灌入一丝真气,遏制毒性蔓延。
“萧谷主,你答应我”
“江三爷,你不要逼我”萧芷柔眼神犹豫,缓缓摇头道,“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让我出手帮姓洛的我做不到”
闻言,江一苇不禁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