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杯中之酒喝了精光。远远看去,这杯酒就好像是黑衣男子亲手喂柳寻衣喝下去似的。
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柳寻衣猛地腰马一转,顺势将黑衣男子远远推开,稳住身形朝着沈东善拱手道“多谢沈老爷赐酒”
“好功夫”沈东善称赞道。
柳寻衣在向沈东善道谢之时,不忘扫一眼坐在一旁的白霜,但白霜在与他眼神微微接触后却又迅速转开,那副陌生而冷淡的模样,就好似从来都没见过柳寻衣一般。
沈东善转而看向林方大,道“林兄弟和柳兄弟不如坐下一起喝两杯”
听到沈东善邀请,林方大赶忙摆手道“我们哪敢打扰沈老爷的雅兴。其实我带柳兄弟上来一是为了敬酒,二是是想请沈老爷帮个小忙。”林方大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沈东善的反应,待看到沈东善面无异色之后,方才继续开口道,“我知道沈老爷明日会去陆府参加莫前辈的金盆洗手大会,而我这位兄弟初来乍到,在江湖中也没有什么名气,因此没能拿到陆府的请柬,但他又不想错过这场难得一遇的大会,所以”
“你想让我带这位小兄弟混进陆府”不等林方大把话说完,沈东善已是淡笑着开口道,“这种小事你知会北贤王一声便能轻而易举的解决,又何故来找我帮忙”
“府主如今身在陆府,明日定会被陆公子视为上宾招待,我只怕忙乱之中没机会向府主提及此事。”林方大苦笑着解释。
沈东善缓缓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柳寻衣,一双看似平静的眼睛却直将柳寻衣打量的浑身不自在。片刻之后,沈东善淡淡开口道“不知柳兄弟是哪里人氏师出何门何派与江南陆府又有什么关系”
沈东善何许人也又岂会因为林方大的三两句话就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带进陆府他这么问一来是想探一探柳寻衣的底,二来是想衡量一下自己有没有必要去帮他。
商人牟利,沈东善正是其中典型,无论是待人还是接物,沈东善都会率先衡量对自己的好处和暗藏的隐患,以此来做出选择。
“在下江陵人士,出自江陵樊虎门,家师是樊虎门大当家赵通。”这套说辞是柳寻衣在离开天机阁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江陵樊虎门”沈东善闻言不禁一愣,“据我所知樊虎门早在三年前就被官府以贼匪之名剿了,赵通也被定罪斩首,想不到竟还有漏之鱼。”
沈东善此言令柳寻衣暗吃一惊,江陵樊虎门只是个不入流的绿林匪帮,而且还在三年前就被官府剿灭肃清,柳寻衣以为没人会知道这个不值一提的小帮派,但却想不到沈东善竟然对此一清二楚。
“当年之事都是官府栽赃嫁祸,起因是我们二当家得罪了江陵通判,这才令樊虎门遭受灭顶之灾。”柳寻衣不急不缓地解释道,“而且当时官府只抓了三位当家和门内几个主事定罪,至于其他人则是各自遣散,在下正是在那时候离开樊虎门的。”
沈东善漫不经心地笑道“也难怪,樊虎门二当家方虎为了一个而不惜得罪江陵通判,确实自不量力。你师傅赵通凭借樊虎十式辛苦创立的樊虎门,就这样白白毁在一个女人身上,实在可惜。”
听着沈东善的话,柳寻衣先是一怔,随即张口解释道“沈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樊虎门二当家叫万虎,而并非方虎。他得罪江陵通判的确是因为一个女人,但却并非,而是江陵通判的小妾。至于家师创立樊虎门之时,凭的并非是什么樊虎十式,而是拳脚。当时家师被江陵一代的江湖朋友奉为拳脚双绝,拳是樊阳拳,脚是伏虎脚”
其实沈东善并非记错,而是故意试探柳寻衣的真假。好在柳寻衣事先准备妥当,这才没有露出马脚。
沈东善静静地注视着柳寻衣,林方大站在一旁也不知该如何插话。片刻之后,沈东善方才轻声道“虽然柳兄弟的功夫不错,但沈某与江陵樊虎门素无来往,既然江南陆府未曾给阁下送去请柬,倘若沈某冒然带你进去只怕于礼不合,请恕沈某心余力绌。”
“这”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再打扰沈老爷了。”林方大刚才在柳寻衣面前信誓旦旦要替他讨个人情,但此刻却被沈东善直言驳回,丝毫不留情面,当下心中有些恼怒,语气也较之刚才变的生硬了几分。
不等柳寻衣劝说,林方大已拱手向沈东善告辞。柳寻衣却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白霜,白霜见状稍稍犹豫片刻,随即便要开口替他求情。
但还未等白霜开口,沈东善却是径自说道“白姑娘是陆公子最欣赏的女人,我想陆公子他并不希望白姑娘替别的男人说情。”
沈东善一句话便将白霜到嘴边的说词生生噎了回去,柳寻衣也不想令白霜为难,轻叹一声便与林方大一同退去。
然而,就在柳寻衣和林方大欲要离开雅间之时,忽见侧墙窗户在一声巨响中轰然破碎,一道快若闪电般的白影自黑夜之中迅速掠进房间,紧接着一道银光自半空中疾闪而过,伴随着一声满含惊诧的痛呼,一名站在窗边的随从,其咽喉瞬间被利剑刺穿,血溅三尺,应声倒地。
此人出手狠辣,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