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济南东郊的清军却是没有了多少出战了勇气。
不是因为明军的骑兵来势汹汹,威势迫人。
也不是因为明军的骑兵突然出现,恍若神兵天降,让他们一时间措手不及。
只是因为那支席卷而来的明军骑兵,最前方树立着一面火红的将旗。
那面将旗让他们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一些令他们感到恐惧的记忆。
真定城郊,和他们列阵相对的明军,让他们损失惨重的明军,也是在同样将旗的带领之下。
伴随着出战的蒙骑被摧枯拉朽的击败,济南东郊的清军也彻底失去出战的勇气。
陈望倒提着马槊牵引着战马奔驰在前,目光快速的从整个战场一扫而过。
胡知礼和陈功两人一左一右,领着部众分离而出,已经击溃了清军派遣前来拦截的骑军。
而后绕过清军竖立在东郊的营地,向着济南东城的城下疾奔而去。
清军营地之中鸣金声大作,原本那些正在攻城的清军想要回营,但是他们撤退的道路却是被胡知礼和陈功两人带领的骑军和营地隔离了开来。
这一部分还没有来得及回营的清军约有千人左右,其余的清军因为离营地较近,所以及时完成了撤离。
济南东郊的清军营地距离济南城只有三里左右,只是一座临时搭建起来攻城营垒,各项设施都不完善。
营外甚至连拒马都没有,外围的营墙都是粗略由土木垒成,一些地方低矮的甚至跃马可入。
“挥蓝旗,依照原定计划行进。”
战马飞驰,数里的距离一晃而过,陈望转过头,没有再去看济南东郊的清军营地。
计划虽然一切顺利,但是现在却并不是庆功贺喜的时候。
清军百战之师,北面和南面的清军已经是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从南北两面的清军营地之中已经有数支兵马驰援而来。
济南城外的清军尚有两万之众,这一次他带的骑兵一共只有三千余人,正面抗衡根本没有胜算,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过从一开始,陈望的打算就不是用这三千余骑,在郊野正面去对抗济南城外的两万清军。
陈望目光向前,那支被没有及时撤回营地的清军,此时就在他的前方勉强结出了一个阵势,距离他只有两百步的距离。
他们不想败,他们想要命,他们想要活。
面对着死亡的威胁,他们下意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抱团取暖。
只是,这一切只是徒劳的。
一支孤军,一支武备都不全的孤军,被推出来的攻城这些清军基本都是蒙古人和汉人,其中最多的汉人。
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甲,只有一件号衣,一柄顺刀,好一些多一顶帽子,多一面盾牌,大多数的甚至头顶都是光溜溜,脑后梳着一根短小的金钱鼠尾。
他们的眼神恐惧,浑身颤栗,紧靠一起,可笑可怜又可鄙。
两百步的距离,对于奔驰的战马不过是转瞬之间。
胡知礼和陈功两人带领的骑军一左一右,宛如两柄尖刀一般,先行斜刺入城外那支被孤立的清军队伍之中,只是一瞬间便已经是掀起无数的腥风血雨。
一百五十步、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
风雪迎面袭来,陈望微微眯起双目,箭矢的破空声骤响,弓弦的振动声不断,大量的箭矢自他的身侧急射而出。
只一瞬间,正前方清军的阵列之中的军兵便有十数人应声扑倒在地,数个缺口陡然出现在了陈望的眼眸之中。
马蹄乱滚,狂风呼啸,在潮水般的马蹄声之中,已经是迫近了二十步的距离,跟随在陈望左右的一众甲骑在这一时刻猛然丢出手中的铁骨朵。
飞旋的铁骨朵狠狠的砸入混乱的人群之中,站立在外围的一众清军被砸中者足有数十人,原本混乱的阵列再度不堪了数分。
沉重的铁骨朵砸在人的身上,轻则断骨,重则毙命,无论是哪一样都能让人瞬间失去反抗的能力。
清军的阵势彻底陷入了混乱,在密如骤雨的蹄声中,一众甲骑跟随在陈望的身后恍若洪流一般贯入其阵列之中。
伴随着阵阵清越的铮鸣,那些阻拦在马前的清军犹如被秋风扫落的落叶一样,被陈望手中的马槊扫至一旁。
鲜血的腥臭味一瞬间弥漫开来,充斥在众人的口鼻之中。
一众骑军在陈望的带领下,犹如跃入了羊群之中猛虎一般,一路横冲直撞,挡者披靡,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清军的阵势崩溃,绝望的哭号声、痛苦的哀嚎声、声泪俱下的祈求声充斥在济南东郊的原野之上。
但是这一切的声音,都没有能够让马上那些身披着赤甲的明军骑兵心中生出半分的怜悯,手上有半分的迟疑。
伴随着竖立清军阵列最中央那面蓝色的梅勒章京旗的折倒,这支没有能够及时返回营地的清军命运也已经是再无悬念。
明军的骑兵乘势反复冲杀,兵锋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