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怒吼着。
旌旗摇动,嘹亮的天鹅音冲霄而起,瞬间便已经是传遍了整个汉中军的军阵。
下一瞬间,四排铳兵同时扣动了手中火铳的扳机。
汉中军的前阵火光骤然浮现,在其前方连成了一片,伴随着火铳击发的爆响声,浓厚的白烟也紧接着升腾而起。
排铳射出的耀眼凌厉火焰,便是远远观之,也让人有心惊肉跳之感。
瞬息之间整个汉中军的前阵便已经是被烟雾所笼罩。
从空中望去,犹如凭空变出一条白色烟龙。
海誓铳七十步内便能破甲,五十步内破甲两层,四十步内可破甲三层。
而清军此时正好抵近到了四十步的距离。
清军的盾车在行进之时近半数都已经是被击毁,清军大半的步卒此时都已经是没有了盾车的遮蔽。
近千余支海誓铳几乎在同时被击发,火药点燃产生的气体压力,推动着铳管之中的铅弹急射而出。
四十步的距离不过是瞬息而至,上千枚铅弹飞射而至。
无论是棉甲、还是锁子甲,亦或是布面铁甲和明铁甲,都没有为他们的主人多少像样的防护。
携带着巨大动能的铅弹轻而易举的洞穿他们的身上的盔甲,而后滚入了他们的身体之中,而后在肌肉和筋骨之中不断的变形解体。
清军的前阵犹如被风暴席卷了一半,空腔效应的作用之下,一股股血箭喷溅而出。
腥臭的血腥味在一瞬间便已是弥漫的到处都是。
四十步的距离是清军重箭是平射的距离,也是清军重箭威力最大的距离。
但清军不知道的是,四十步的距离,同时也是海誓铳威力最大的距离。
如此近的距离,就是一般火铳的命中率也并不低下。
而对于装备了枪托,还有准心、照门的海誓来说,命中率则更加要高。
呼啸的铅弹几乎横扫了清军的前阵,除去有盾车防护的地带,其余地带的清军阵列第一排和第二排几乎没有能站立的人。
整个战场为之一清,清军的阵线为之一滞,甚至连金鼓螺号之声都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额尔赫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他仍然保持着扣弦的姿势,他还没有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看到了眼前一片火光,然后身前一空,站在他前排的甲兵和跟役几乎都倒在了地上。
凄厉的哀嚎声在一瞬间便已经是传遍了整个前阵,只不过那哀嚎的声音在清军的阵列持续还不到一息的时间便已经是被更大的轰鸣声所压倒。
那更大的轰鸣声是从他们的前方传来,从汉中军的军阵之中传来。
汉中军的前阵,四门已经换装好了散弹的六磅炮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
数百枚超过一两重的散弹在火药的推动之下从四门六磅炮管之中喷涌而出,浓厚的硝烟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升腾而起,阵列之上的烟龙张牙舞爪的也紧随着一起跃动。
骇人的尖啸声响彻在旷野之上,无数铅弹轰落于清军的阵线之上,宛如汹涌的浪潮席卷而来。
清军的阵线刚刚才经过了火铳的洗礼,那些还站立着的军兵都还没有从此前的排铳之中缓过神来,便又遭到了火炮的轰击。
四十步的距离,铅弹几乎是贴脸喷在清军的阵列,团团的血雾自清军的阵中爆起。
站在最前面的很多清军甲兵甚至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直接便被打成了筛子。
飞射而出的散弹有的打在了地上,巨大的冲击力推动着铅弹掀开了地上的草皮,扬起了大量的烟兔。
清军原本严整的阵线也就此变得犬牙交错了起来,到处都是血肉模湖的场景。
额尔赫浑身颤抖,面色煞白,无力的扑倒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是没有冲过明军的铳阵,也并非是没有顶着明军的火炮向前。
但他确实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明军的火铳为什么会这么的犀利,三层的重甲在明军的火铳之下就像是纸湖的一般脆弱。
为什么明军的的红衣炮的射速如此之快
为什么那些明军的铳兵能够站的这么的靠近
为什么那些明军的铳兵能够顶着箭雨依然保持不动
额尔赫的脑袋一片混沌,他已经快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救我救救我”
“额娘”
凄厉的哀嚎声在额尔赫的周遭响彻,犹如魔音贯耳一般萦绕在额尔赫的耳畔,冲击着额尔赫最后的心理防线。
原本清军的阵线已经是化作了修罗地狱,阵线之上摆满了尸体,各种残肢肉块散落一地,到处都是血肉模湖的场景。
前方被火炮散弹掀开的草地还在冒着白烟,
腥臭味、硝烟味、各式各样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剧烈的疼痛从右肩的位置传来,额尔赫艰难的扭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右肩,但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