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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其中跟役和辅兵占多数,但是这个伤亡也是无法接受。
就算得胜,只怕是回去也要遭受旗主的责罚
前程,保不住了
“抵上前
”
查苏喀双目赤红,目眦欲裂,再没有此前的从容,怒声喝令道。
他花费了十数年,几经死生,才爬上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他不甘心
查苏喀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虎枪,死死的盯视着不远处明军大阵之中那面火红的将旗。
他现在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过去,踏破明军的军阵,将那明军将领的头颅砍下来,以消心头之恨
“冬”“冬”“冬”
进攻的鼓声在中军响起,突然响起的鼓声,使得前阵一众处于混乱的清军头脑皆是一清。
“都给老子站起来”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暴喝,额尔赫心中一惊,循声望去。
发出声音正是他们牛录之中的分得拨什库。
“几轮火炮就把你们吓破了胆”
“要是败给了南兵,我能饶的了你们,旗主能饶得了你们吗”
那分得拨什库抬起一刀,直接将那坐在地上哭嚎的甲兵喉咙当场割破,而后抬起眼向着周围的一众甲兵环视而去。
“南兵不过是一帮废物,冲上前只要接阵,他们就会崩溃”
“把南兵的火炮带回去给主子,到时候就是大功一件,金银、女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额尔赫呆滞的眼神慢慢凝聚,而后又慢慢的变得凶狠了起来。
周围的一众甲兵也是如同额尔赫一般,分得拨什库的话鼓动了他们,让他们重新回过了神来。
明军的火器确实厉害,这些年来他们遇到过很多次明军拿出新式的火器。
但是火器厉害没用,每次只要他们一冲上去,接上了阵,明军就会迅速的败退。
“抵上前,杀光那些南蛮子”
经过了短暂的混乱之后,前阵的清军重新稳定了军阵。
清军之中大部分都是老兵,他们很清楚现在的情况,明军的火炮能打三百多步,他们现在逃走,还要再吃明军的炮击。
而且在外,还有大队的明军骑兵虎视眈眈,他们根本跑不了多远。
更不用提部落之中严苛的军法,一旦没有接到命令就撤退,他们逃跑就成了逃兵,到时候就不是一死了之那么简单。
“杀光南蛮子”
额尔赫重新握紧了手中的弓箭,跟着牛录之中其余的人重新列好了阵势。
他们阵列前方的盾车被毁了,但是周围还有盾车可以作为遮蔽。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么近的距离,明军的炮兵绝对会换散弹。
实弹能够打穿盾车,弹是散弹却是打不穿盾车。
而且,这一次站在盾车后方第一排的也不再是身穿着重甲的死兵和马甲兵,而是军中的跟役的辅兵
汉中军阵前,一众炮兵皆是神色紧张,脸色煞白。
随着清军的靠近,他们所犯的错误也越来越多。
陈望骑乘在战马,他被一众亲卫环卫在中央,站在阵后的高坡之上。
这里是他选定的阵地,从这里可以遍观整个战场,看清己方阵列,还有清军阵列的一举一动。
随着清军的靠近,他也看到了前方炮兵阵地的慌乱。
“抬炮口
”
一名炮手摇动着炮尾的手柄,炮身处下一根粗大的带螺纹铁杆缓缓降低,炮口缓缓的被抬了起来。
本来的军令是降低角度,但是因为清军冲锋带来的压力之下,很多的炮手将角度降的太低,所以才有向上抬炮口的指令下达。
不仅是调整角度的炮手出了问题,搬运炮弹的炮兵和负责清膛的炮兵也出问题,有忘记了清膛就直接装药,还有搬运之时将炮弹掉在地上的事件发生。
“让所有炮兵都退回来。”
陈望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下达了撤退的军令。
“铳兵前进十步,准备接阵,长枪兵压后,列阵迎敌。”
前阵的炮兵已经完全的乱了,战场之上不比训练场,军兵所面临的压力会使得他们出现各种各样的错误。
“钲”
刺耳的钲声在军阵之中响彻,前阵的炮兵如蒙大赦,他们奋力的推着跑车,向着后方快速的退去。
“冬冬冬冬”
钲声刚刚落下,急促的步鼓声便已经是汉中军的前阵响起。
一众早已经是严阵以待的铳兵在步鼓响起的瞬间,勐然举起了手中的海誓铳。
铳上肩,人上前,伴随着鼓点的声音,一众汉中军的铳兵肩扛着海誓铳,皆是举步向前。
他们掠过了推着沉重的火炮,正向后退去的炮兵,目视着前方,一步一步,向前而去。
一千余名汉中军的铳兵,排列着四列横阵,整个正面被压缩的只有一百余步的长